看看那位什麼貨色,她拿什麼跟姐妹們爭?先不說她那年齡到底擺在那兒了,便說她被蠻子擄了去,便跟咱們沒法比了。
誰不曉得相爺那麼不辭勞苦去救她,不過是捨不得她肚子裡爬出來的骨血罷了。那兩位名下的可不是秦家骨血,就那麼一根獨苗,定是要救回來才是。”
“話是那麼說,可長公主殿下說了,那位有的是手段,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莫忘了,那可是小少爺生母,相爺定是會看在小少爺的份上,待她好些。”
“這你可就不懂了,誰不曉得她不乾不淨的事?相爺背地裡也被人戳脊梁骨罵呢,受了多少的白眼多少的閒言碎語,哪裡就能讓她一直給相府矇住?且等著罷,再過不久,那位大抵便會病逝,屆時。。。”
隨著人的遠去,那聲音也漸行漸遠,冷世歡回過神來之時,直覺渾身發涼。莫名的,披頭散髮著往回走,淚落了一路。
回去之時,秦嶽似是早已等了許久,正捧著一碗藥來回踱步,見了她,面上笑得如釋重負:
“可算回來了,來,先將藥喝了。你身子虛,好生補補。”
瞧著那碗藥,冷世歡鼻頭越發的算,眼睛又紅了一大圈。原來,他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麼?
心中的疑問,並不曾問出來。有些事情明白了或許會更疼,是以,還不如一開始便不曉得真相的好。接過藥碗一飲而盡,而後擦了擦嘴角,見秦嶽背過身擱碗之時,突然出聲道:
“秦嶽,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這兩年發生過什麼事。”
秦嶽擱碗的動作絲毫不停頓,卻是有那麼一瞬的挺直背脊,而後又放鬆了回過頭漫不經心道:
“總歸是過去了,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打緊,別想太多,好生安歇,將身子養好才是。你先睡,我去看看嘉言便回來陪你。”
開啟門他不曾停留,透過漸漸合上的門縫看著他越來越瞧不清的眼,直至門完全合上。連腳步聲都聽不見之時,冷世歡方陡然笑出聲,笑得十分狼狽,淚順著臉頰滑落: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打緊,是啊,總歸都過去了,又有什麼打緊。”
話音落地,口中血腥味噴湧而至,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口鮮血落地。目光落在方才秦嶽不曾記得帶出去的碗上,渾身無力緩緩滑落。
口中血腥味仍舊十足濃烈,略微有些含糊不清的低喃:
秦嶽,你曾為我做過那麼多的事,我能做的,是不是隻有去死?可是我不想死,嘉言還那麼小,我捨不得去死。便不能,讓我多活一段時光麼。
如是哭了許久,又強撐著不適的身軀拿來手絹,仔細將那地面上的血擦了個乾淨,裝作若無其事合衣躺下。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我回來太晚了。最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第114章 我想活著
本以為是一夜無眠的; 卻不想一挨枕頭便睡死了過去; 翌日再睜開眼已是將近晌午。隨手招了婢女來; 卻見又是新的面孔。
對此; 冷世歡面上本就不怎麼精神的臉色更是頹廢了些:“如今,便是連近身服侍過的老人,都不肯給我留一個麼。”
問的是婢女,卻更像是自言自語,那婢女嚇得渾身一抖; 撲通一聲便跪下了,口中直道夫人息怒。冷世歡聞言,瞧了一眼桌上叫人見著食慾大開的糕點,更覺好笑:
“我如今都這幅樣子了; 還有什麼好怕的?罷了; 同你說這些也是不頂用的,你去將小少爺抱來罷。”
嘉言被抱來時; 小臉嘟著似是在鬧脾氣; 見了冷世歡便伸著小手嚷著叫娘。冷世歡的面上終是有了些許真正的笑意:“嘉言來,娘帶你去給祖母請安。”
長華見到這母子二人時,先是驚喜; 而後便是疑惑,最後又是輕蔑。先取下指上護甲; 再蹲下身張開雙手:“嘉言,祖母的乖孫兒。快,到祖母這兒來。”
冷世歡並未阻止; 她懷中的嘉言正一手拿了塊糕點吃的正歡,聞言抬頭瞅了瞅自己的孃親,想起自己孃親的吩咐,方屁顛屁顛跑向長華,遞了塊還未咬過的糕點到她嘴邊:
“祖母,吃。”
長華見了這麼個小人兒再向自己獻殷勤,心裡自是歡喜得很,就著嘉言的手便吃了。總覺著這糕點很是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吃了後便道:“嘉言真乖,來祖母抱一會兒。”
嘉言掙扎著要逃離她的懷抱,娘只讓喂這個婆婆吃糕點,可沒說讓她抱呢。是以,掙扎中的嘉言委屈巴巴的看著冷世歡:“我要娘,我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