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寧思遷怒地想著。
車窗外各類燈光亮得有些晃眼,她下意識眯了眯眼睛,心裡頭一陣一陣的發悶,煩躁得讓人想發洩出來。
隱隱感受到她流露出來的煩悶氣息,陸景和偏過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已經是與方才換了個姿勢,手肘撐著車門槽,手掌撐著下巴,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陸景和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將車裡播放著的電臺換成音樂,之後兩人就沒再有過一言半語的交流,一路沉默,十幾分鍾後,車子駛入停車場。
陸景和心情也不太好。
幾天下來都在被心上人冷對待,今天難得有點回溫的跡象,結果一眨眼,對方莫名的就又恢復寡言的冷淡模樣。
雖然她什麼也沒表現出來,但偏偏這種無聲的、全身周遭都在釋放著悶悶不樂的氣息,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無能為力。
怎麼剛剛還好好的……陸景和很是鬱悶。
車鑰匙一轉一拔,車子引擎聲瞬間消散在空寂的停車場內,整片空間空蕩蕩的,而車內這片小天地裡,安靜得彷彿能聽清呼吸聲。
寧思抬手去松安全帶。
每天一看到陸景和就忍不住鑽牛角尖,鑽得她都習慣了以“反正還有幾天母親就出院,到時候兩人也不會有聯絡了”為結論結束煩心事,這會兒她早在瞥見醫院高高裝置在半空的LED標識時收拾好情緒,讓自己不要再去想。
沒發現駕駛座的男人自拔。出鑰匙後就沒再有動作,從禪安寺裡領回來的三份齋飯疊放在同一個袋子裡,一上車就被自己放到後座上,寧思順便傾身提起,去拉開車門。
結果車門一動不動,像是有阻力在阻止一般。
——中控鎖沒開啟。
寧思這才看向陸景和,男人彷彿早就預料到一般,在她轉頭的同時傾身壓過來,手壓在兩座之間的中央扶手位置,剋制的沒與她靠太近。
陸景和常年待在醫院裡頭,即便是穿上日常的服裝也還是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屬於醫院的味道,不刺鼻,反而很好聞,有點禁慾又有點冷情。
男人的氣息一下子籠罩下來,縈繞在身前,他的呼吸聲輕到幾不可聞。
寧思全身僵硬在副駕駛座上,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得緊張到動都不敢動,手不自覺抓住飯盒的邊角,一雙眼直愣愣地回看著他。
陸景和眸色微沉,他問道:“你這幾天為什麼一見到我就心情不好?”
他當然能看出來的,這幾天每回看到寧思時,她跟別人聊天聊得好好的,心情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是一到自己,雖不至於心情立刻變差,但也能感受到明顯的低緩下去。
尤其是兩人單獨相處時,隱約給他的感覺,她就是避之不及,不想跟他多待的樣子。
寧母的傷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明天就要進行拆線,如果拆線之後情況良好,一般當天或是另一天就能出院。
雖也並不是說寧母出院了,兩人就徹底斷絕聯絡,但是出院之後,兩人的聯絡肯定是做不到像現如今這般密切。
而如果分開是在疏離狀態之下,他還真不敢保證,過多一段時日,他跟寧思是不是會變成他跟普通病人一樣,慢慢的將對方停置為過往之交。
他等了一個人六年,不是為了等一場只相處兩個月的遇見。
陸景和眼睛的形狀內勾外翹,平日裡習慣性帶著淺淺溫和笑意,以拉近跟病人以及其家屬的距離,增加信任感。
不是第一次看到陸景和不苟言笑的模樣,但這麼透露著冷意的情緒,卻是第一次接觸。
他嘴唇抿得緊,嘴角泛出幾丁冷峻,一雙眼睛完全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微繃著的身子像在壓抑著什麼,黑沉的眸子裡倒映出她的身影,彷彿能從中看出她的無措。
寧思被他問得心下一悸,主動錯開自己的眼睛,長瞼垂下,生怕自己在他這樣的注視之下無處遁形,會暴露。
她輕咬著下嘴唇的內壁肉,微微的痛感傳來,“我沒有心情不好……”
“你撒謊。”陸景和這次完全不給她留面子,毫不猶豫地戳穿她。
但是出於寧思意料,他說完之後並沒有繼續沉著臉質問,而是沉默了幾秒,重新開口時,語調低了幾分:“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呃?”寧思錯愕地抬起頭,怎麼也想不到會從他口中吐出這個問題,在他眼中,還彷彿含了幾絲委屈。
“我沒有……”
“你撒謊。”陸景和否定二連,這次他接了理由,“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