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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嫁了人相夫教子,如此庸庸碌碌地了卻一生。”顧長安挑起嘴角露出個舒心的笑,然後伸個懶腰歪在軟墊上,“覺得虧欠我,就待大嫂好點,往後日子還長著呢。”

顧長平偏頭看看她,從鼻子裡嗯了聲便不說話了。

顧長平被人抬進侯府,整個靖遠侯府亂成了一鍋粥。

顧長安覺得侯府上下的人彷彿都跑動起來,進進出出的全是人影,她實在氣力不支,竹染扶著她進屋以後,還沒等大夫來給她檢查傷勢,就倒頭睡著了。待葉清池這邊連拉帶拽地拖著老大夫進門,竹染那邊是怎麼拍都拍不醒她。

顧長平院裡的情況比顧長安那邊熱鬧得多,家裡頭的兄弟姊妹平日裡不見多走動,這時候卻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沈氏坐在外間抹眼淚,老夫人沉著臉在一旁端坐,手裡拿著早已涼透的茶碗緩緩地摩挲,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氏被幾個妹妹和姨娘圍著七嘴八舌地安慰,老夫人在旁邊眉心越擰越深,最後把手上的茶碗往方几上重重一放,“咣噹”一聲嚇得旁邊幾人驀地閉了嘴。

“瞧瞧你們這些人,往日不知在哪兒藏著躲著,偏這著急上火的時候來火上澆油,還嫌不夠亂是不是?”老夫人目光一轉,看著沈氏,“還有你,茹兒,你是長平的夫人,這個時候掉眼淚有什麼用?你把眼淚都掉光了,他的腿就能好了?你祖父也是戰死沙場,你心裡的苦奶奶都知道。可眼下,你得先穩住,往後的許多事,還要你跟長平一同面對。”

沈氏抽泣地抹掉臉頰上的淚,在老夫人腳邊跪下,道:“祖母教訓的是,茹兒記住了。”

說罷,淚珠還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滾了幾顆,老夫人嘆口氣,伸手讓旁邊的丫鬟扶她起來,道:“行了,這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你們幾個,都回去自己房裡歇著去吧。茹兒,咱們進去看看長平。”

顧長安的一條腿徹底廢了,徐太醫給他上藥時候看清被他自己刮下爛肉的那塊傷口,手禁不住一抖,看看旁邊攥著拳頭的顧長寧,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還是緊皺著眉,沒說出口。

深入骨髓的痛感讓顧長平一直清醒著,腦門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掉。老夫人坐在旁邊的圓凳上,看著孫兒這樣,心尖上疼得一顫一顫的。

顧長平咬緊牙,一字一字慢慢對老夫人道:“是長平不孝,連累祖母受驚了。”

“傻話,”老夫人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這是早晚的一天,不在你爹,便在你,還能有人忍住不動咱們顧家?人活著就好,別的都是身外事,不打緊。”

“這往後……重擔都壓在長安肩上了。”顧長平像是夢囈般地低低道了一句。

“這丫頭的命不好,勞碌受累。可往後如何,你我卻都說不好了。”

老夫人後一句話顧長平聽得不大清楚,想再追問卻抵不住徐太醫方才給喂下那幾丸藥的藥勁,頭腦漸昏,眼皮也重的抬不起來了。

看著顧長平睡下,老夫人這才長嘆一聲,由丫鬟攙扶著回房去了。

顧長安再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晌午後了,她睜眼跟竹染要了口水喝,然後便沒了睡意。竹染扶她坐起來靠在軟墊上,顧長安邊坐邊吸氣,渾身骨頭都跟打散了重新拼一堆似的,痠痛痠痛。

“這在牢裡住著還不覺得,一出那大牢,身子骨都跟著嬌貴起來。”顧長安自嘲地一笑,看看旁邊的竹染,“你去把我常看的那幾本書拿來。”

竹染躊躇了一下,說:“大小姐,那位葉先生昨個兒半夜才回去,今兒一大早又過來了,還帶了兩位客人,這會子都在外間坐著呢。”

“你這丫頭,不早叫醒我。”顧長安說著就掀開被子要下床,竹染嚇了一跳,趕緊攔住她說:“大夫說了您得靜養,不能下地走。”

“我這麼一個好手好腳的人臥在床上見客像什麼樣子,來,扶我出去吧。”顧長安不由分說把手塞進竹染手裡,竹染也不敢把她推回去,只好扶著她站起來,幫她披上外衫,又攏了攏頭髮。

葉清池、陌紅樓和戴天磊仨人已經在外頭坐了好些時候,此時見顧長安出來,除了葉清池,剩下倆人一個憂一個驚,都瞪著眼睛看她。

顧長安擺擺手,渾不在意地在桌邊坐下來,道:“別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我就是臉色差點,其他的還都行。”

陌紅樓沒好氣地看她,“行個屁。”

戴天磊也是癟癟嘴,道:“我看大人您就剩下半條命罷了。”

顧長安上下打量他一眼,“我沒問你你倒說起我來了,你不在軍中待著,跑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