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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時因為沒睡好,又因為昨個兒被劉珩氣的不輕,眼看白辛和決明倆人帶著股負荊請罪的勁兒,所以也不客氣,拉著顧長清跟倆人白活一通,聽得白辛臉都綠了,頻頻回頭往府裡瞧。

決明在一旁倒有點看戲的意思,嘖,裡面那個大擺筵席,毛毛躁躁要請罪,外面這個沒心沒肺,領著人來給他當媳婦,阿彌陀佛,待會兒別掀了房頂就行。

一行人歡聲笑語往水榭那處走,顧長清越走越緊張,後頭乾脆拉住顧長安的手。顧長安一愣,轉頭看看她,就見自家小妹臉紅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樣,彷彿下一刻就要激動得厥過去。

她暗自搖頭,這丫頭是少點顧家人的魄力。

劉珩在滿當當一桌珍饈美味前坐立不安,站起來又坐下,然後溜達到顧長安那天餵魚的地方站了站,忽然就覺得自己沒出息,暗罵了兩句,便端坐回去了。

所以顧長安牽著顧長清踏進水榭的時候,只看見劉珩拿著一副派頭,坐在主位上。

顧長安看他不順眼,索性不看了,把顧長清往前一推,乾巴巴道:“去泉順路上與你提過,我小妹,顧長清。”

說罷,顧長安就不吭氣了。這邊顧長清緊張歸緊張,但到底是大門大戶的閨秀,該有的禮數是一項沒落下。等她客套完,劉珩才省起上趟出門時,顧長安是說過這麼一樁事,臉色不免又難看了一分。

顧長安坐在劉珩邊上,不動聲色地望著桌上的菜餚,劉珩眼見顧長安對菜色的興致大於他本人抑或旁邊的顧長清,但也不好當著顧長清說什麼,只得一邊跟顧長清客套守禮地寒暄,一邊紆尊降貴地給顧長安佈菜,不一會兒就在她碗裡堆了座雞肉牛肉山。

劉珩覺得,以顧長安跟他同袍七年的情誼,她必然知道他是低頭道歉了。

誠然,顧長安再遲鈍也領悟到劉珩這一層隱晦的含義,可他怎麼就忘了旁邊還坐著個顧長清?

顧長清面色青白,看著顧長安鬧彆扭似的把肉從碗裡扔出來,這邊劉珩又耐著性子夾了別的進去,握著象牙筷的手都止不住顫抖。

如果說顧長清從前一直就不待見顧長安是因為覺得她混在一群男人中間,粗鄙淺薄,那現在她恨不得顧長安戰死在北境就只因為顧長安明知自己傾慕端王,卻還要在她面前如此做作,簡直該死。

天可憐見,顧長安雖在男女一事上比別人開蒙晚了點,但也知道當著顧長清的面跟劉珩多說一句話都是挨天打雷劈的罪過,所以她當然不是故意的。她把那些肉扔出去,為的就是跟劉珩撇清關係,哪知道端王爺竟在這個時候沒眼色起來。

顧長安如芒在背,劉珩卻像打通任督二脈一樣渾身舒暢。

一頓飯吃進肚子裡好比吃了塊太湖石,顧長安琢磨著回去得讓竹染煮一壺山楂水來消消食。

顧長清的賢良淑德在登上馬車那一刻徹底掉的一點不剩,不是她不想維持著應有的氣度,而是根本就維持不住了。

顧長安看顧長清能隱忍著不跟她掰扯已是不易,自然不會去招惹她。就這樣,兩人彆扭地坐在馬車裡,回到了靖遠侯府。

第二十八章 驚/變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一日日就像有人拿著皮鞭在後頭抽打一樣,奔跑著就過去了。

轉眼一個多月被甩在腦後,顧長安成日無事,除了抓著東哥和茂修兩個半大孩子練練功夫,就剩下跟葉清池滿京城逛了,最後連京郊的普化寺都去過兩趟,實在是沒什麼地方可去,這才在侯府裡閒下來。

老夫人對顧長安帶著顧長清去端王府的事沒提也沒問,顧長安約莫於氏早就跟老夫人添油加醋地講過了,但老夫人才是顧家最老謀深算的一個,她到底什麼盤算,顧長安猜不出來。

至於劉珩,這一段日子倒消停多了,除了偶爾找她去王府替他給顧長寧傳傳信兒,平時很少來招惹她,反而讓顧長安有點不適應了。

顧長安把童生打發去泰叔那兒學著管事,所以這些日子她連童生都見的少。另一邊的青黛也順利送進了宮城裡,至於她到底能起什麼作用,顧長寧和顧長安都沒把握,但既然是他們姑姑顧鸞的意思,顧長安認為姑姑還是有她的打算的。

顧長寧自從跟顧長安說了剷掉許之棟,整個人就益發苦大仇深起來,有時候到顧長安院裡坐坐也是不經意地就要嘆口氣。

顧長安明白顧長寧的困境,但她卻幫不上什麼忙。

有時候顧長安會想,即便他們靖遠侯府不站到哪個陣營去,是不是也會被人歸到劉珩那邊去。

奪嫡是一條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