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告訴誰去?”
“我……”明月公主語塞,繼而反駁,“現在是說你針對我,為什麼要扯上幾十年以後的事兒?再說了,太子妃未必會像你一樣。”
陸若晴沒有反駁她,而是說道:“明月,父皇和母后以前受過太多傷,特別是我,昏迷了十幾年,即便現在醒了,身體也不是很好。”
“你要說什麼?”明月公主聽不明白了。
“我想說,父皇和母后總有一天會先你而去。”陸若晴平靜的看著女兒,
“…………”
陸若晴緩緩說道:“那時候,你若還是針鋒對麥芒的性子,又有誰來護著你?難道太子和太子妃,會比父皇和母后更疼愛你嗎?難道你以後的公婆和丈夫,會把你當做眼珠子,處處捧在最重要的位置嗎?”
明月公主若有所思,說不出話。
陸若晴嘆道:“這一年多,我就是要磨一磨你的性子。同時也要讓你看清楚人情冷暖,並不會因為你是公主,就能過呼風喚雨任性妄為的。”
“那……,那你也不用處處針對我啊。”
“針對?”陸若晴輕笑,“傻丫頭,母后只是打磨你的性子,這點針對根本不算什麼。倘若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倘若我真想下黑手,我多得是叫你有苦說不出來的法子,還沒有地方喊冤去。”
“…………”
“比如,想個法子讓你遠嫁離開京城。”
“我不離開!”明月公主嚇得臉色都變了。
陸若晴繼續道:“這一年多,大家見我不冷落你,所以也就處處的疏遠你、冷淡你,再也不想以前那樣討好你了。”
“他們……,那群捧高踩低的狗奴才!”明月公主恨恨罵道。
陸若晴看著女兒,嘆道:“你看,我甚至沒有說過一句不喜歡你的話,別人就會因為你失了勢來疏遠你,這就是人心和世故。”
明月公主無話可駁,只是委屈。
陸若晴又道:“明月,你是不是一直在心裡覺得,母后因為生你而昏迷了十幾年,所以會怪罪你。”
明月公主瞪大了眼睛,結巴道:“你、你你……”
“我怎麼猜到的,是嗎?”陸若晴好笑的看著女兒,說道:“傻丫頭,母后要是連你這點小心思都猜不到,也就不可能做皇后,更不可能讓你父皇等我十幾年了。”
明月公主低垂眼簾,欲言又止。
陸若晴柔聲道:“母后從來沒有怪過你。”
“沒有?”明月公主抬起眼眸,有些不信。
“小傻瓜。”陸若晴輕笑道:“當時你只是一個小嬰兒,又什麼好怪罪的?如果可以選,誰又會願意讓自己的孃親昏迷呢?你肯定也不會啊。”
“我當然……,不會。”明月公主不免眼眶浮起了晶瑩淚花。
“所以,母后也當然不會怪罪你啊。”陸若晴道。
明月公主憋了一年多的委屈,一下子傾瀉而出。
陸若晴什麼都不說,就看著她哭,等著她哭夠了,方才遞上帕子幫擦眼淚。
又等了片刻,方才說道:“你因為心裡有了這個擔心,所以對我就有牴觸情緒,加上又覺得我搶走了父皇對你寵愛,情緒就更大了。”
明月公主紅著眼睛說不出話。
陸若晴繼續道:“薄荷撫育你一場,你和她親近是應該的,但是你不應該,先入為主就覺得母后會為難她,更不應該和剛剛甦醒的母后頂嘴。你那樣做,不僅不會壓住母后,還會讓薄荷架在中間為難。”
明月公主抽抽搭搭的,說不出話。
“傻丫頭。”陸若晴摸了摸女兒的臉,柔聲道:“你父皇的確會把更多的精力和偏袒,放在母后的身上,但是你也多了母后對你的疼愛啊。”
“那你還……”
“還針對你?”陸若晴笑了,“我要不這樣磨一磨你的性子,難道要等著別人來磨?你得罪了母后,母后只會罰你抄寫女誡,得罪了別人,那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明月公主哽咽道:“那這些道理,母后也可以原本跟我好好說的啊。”
陸若晴嘆道:“你很快就要到嫁人的年紀了。母后等不起,沒有三五年時間跟你慢慢說,只能下這麼一劑猛藥,讓你趕緊看清楚人情冷暖,學會守著規矩,對人處事多個心眼兒,免得你嫁了人以後吃虧。”
“我……,我是公主,駙馬怎麼敢欺負我?”明月公主哽咽道。
“駙馬或許不敢欺負你,但是……,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