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外人,不用這樣拘束的。”陸若晴隨時指了位置,讓她坐,然後對薄荷說道:“這些年你撫育明月辛苦了。看她長得這麼活潑大方,一定是你把她當親骨肉疼,讓她搬過來鳳藻宮住,你肯定捨不得了。”
薄荷忙道:“照顧明月公主是嬪妾應該做的,皇后娘娘不用客氣。”
陸若晴搖搖頭,說道:“我雖然是明月的生母,卻沒有撫育過她一天,而你十幾年在明月跟前照顧,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皇后娘娘,嬪妾不敢居功的。”薄荷不安道。
“你先聽我說。”陸若晴擺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我雖然讓明月搬來鳳藻宮住,卻不會攔著你和明月見面。橫豎你以前也是服侍我的,又不是外人,平時你想什麼時候過來,就什麼時候過來,隨時都可以的。”
薄荷鬆了一口氣,笑道:“多謝皇后娘娘體恤。”
明月公主卻有些不高興,“母后,就算荷母妃以前是你的丫頭,服侍過你,你也不用總提這件事吧?再說了,她現在是父皇的妃子,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服侍你了。”
“公主你快別說了!”薄荷聞言急了,慌忙跪下,解釋道:“皇后娘娘,嬪妾可從來沒有挑唆過公主,更沒有想過自己如今身份不同,就不用守著規矩。”
“荷母妃!你跪下做什麼?”明月公主急忙去拉她,賭氣道:“我有沒說錯什麼,你更沒有做錯什麼,趕緊起來。”
薄荷卻不肯起來,“公主,你不要讓母妃為難。”
明月公主氣得扭頭,著急道:“母后,你趕緊讓荷母妃起來啊。”
“如果我說不呢?”陸若晴冷冷反問。
“母后……”明月公主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在說什麼啊?難道你,還真的要讓荷母妃長跪不起?她可什麼都沒做錯啊。”
“她是沒錯,你卻錯了。”
“我錯了?”明月公主又是不解,又是不服氣,“我哪裡錯了?我什麼都沒有做。”
陸若晴看著明月公主,冷聲道:“第一處錯,我只是說了一句,薄荷以前是服侍我的,並沒有叫她現在也服侍我。你就無中生有,故意挑刺兒,說什麼就算薄荷以前是我的丫頭,現在也不是我的餓丫頭,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服侍我了。”
明月公主聞言一愣。
陸若晴又道:“第二處錯,你之所以這樣無中生有,不過是對我讓你搬到鳳藻宮不滿,所以存心挑刺兒抬槓,是對我這個母后不敬。”
明月公主分辯道:“我沒有……”
“你敢捫心自問說沒有?!”陸若晴聲色俱厲問道。
明月公主嚇得一抖,說不出話。
陸若晴繼續道:“第三齣錯,我昏睡十幾年,你見面不說先擔心我的身體,也不說顧及得罪我讓薄荷為難,只顧著自己使小性子,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我、我……”明月公主又氣又急,紅了眼圈,“我沒有!母后,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編出來的,不是真的!”
“放肆!”陸若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道:“這是做女兒對母親應有的態度?你的規矩和禮儀學到哪裡去了?你身為皇室公主,這邊嬌慣任性何以做閨閣女兒的表率?真是太不像話了!”
明月公主氣得哭了起來,起身道:“我要找父皇去!”
薄荷趕緊拉住了她,“公主,不可!”
陸若晴冷聲道:“來人!去請皇上過來,就說我有事要當面對他說。”
宮人趕緊應聲去了。
陸若晴看著哭哭啼啼的女兒,又道:“第四處錯,母后教導你,你要找父皇告狀,這就是沒有把母后放在眼裡,也絲毫不服從管教。”
明月公主哭道:“可是我沒有錯啊!”
陸若晴道:“死不認錯,當面耍賴,並且毫不悔改,這是你的第五齣錯。”
明月公主不免哭得更兇了。
她脾氣嬌慣,平時人人都讓著她,哪裡需要和人分辯?更不用說,面對伶牙俐齒、條理清楚的母親陸若晴,更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因此,就只剩下捧著臉哭了。
“薄荷,你起來說話。”陸若晴溫和說道。
薄荷服侍陸若晴多年,深知她的脾氣,起身道了謝,又歉意道:“皇后娘娘,是嬪妾沒有把公主教導好,都是嬪妾的錯。”
陸若晴淡淡道:“你是一個綿和柔軟的性子,況且身份在那兒,怎麼好對皇后的嫡出公主嚴厲教導?不與你相干,以後我來約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