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趕緊!”
小太監們聞言不敢怠慢,當即小心翼翼的抬起紅藥的屍體,動作輕巧的放在桌子上面,生怕磕著碰著了。
不是對紅藥尊敬,而是怕她冤魂不散在旁邊看著呢。
陸若晴雖然是重生之人,但是並不怕鬼。
因為鬼並不可怕,人心……,才是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
再說了,她又沒對紅藥做過虧心事,怕什麼啊?要怕也該是兇手害怕。
想到此處,陸若晴心裡忽然閃過一個計策。
只是不急著說,而是先檢查紅藥的屍體,一點點,一處處,每一個小細節都不肯放過,幾乎快要貼上去了。
皇帝瞧著,心道,這個兒媳婦真是一個賊大膽兒,什麼都不怕啊。
蕭少鉉卻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拉扯陸若晴道:“你別湊那麼近,再讓這髒東西弄髒你的衣服,弄髒你的手。”
陸若晴卻沒有停,而是把銀針包給掏了出來。
蕭少鉉詫異道:“這人都死了,你還能救活不成?!”
陸若晴回道:“都死透了,救什麼呀?我是想辨一下她怎麼死的。”
“呃……”蕭少鉉立即不說話了。
醫術方面,他實在是插不上手啊。
陸若晴倒是有條不紊的。
先扎針,然後又驗針,末了,還掏出一張手帕包了手,撥動紅藥的脖子看了看,方才回了椅子坐下。
她舒了一口氣,“有些累,我歇一下。”
大殿裡一片寂靜安寧。
乖乖!鎮北王妃實在是太膽大了啊。
小太監們就不用說了,劉瑾也看得咂舌,即便是皇帝和蕭少鉉,一個九五之尊,一個殺人如麻不眨眼,也不樂意跟屍體打交道啊。
陸若晴卻對著一具屍體不停擺弄,毫無懼怕之色。
…………任誰都要佩服三分。
陸若晴緩了一下,才道:“劉公公,我有話要向皇上回稟。”
劉瑾當即會意。
這是有些話不方便當眾說,正好他也不想聽,更不想多呆,當即領著小太監們退下了。
陸若晴這才道:“父皇,紅藥應該沒有懷孕。”
皇帝驚道:“沒有懷孕?!”
“嗯。”陸若晴勾起嘴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給紅藥確診喜脈的太醫,應該是報了假喜脈,估摸人已經不在京城了。”
皇帝聞言不由大怒,當即喊道:“劉瑾,去傳給紅藥婕妤診脈的太醫!”
劉瑾隔著門應道:“是,這就派人去。”
陸若晴又道:“另外,紅藥也不是上吊自盡的,而是應該先被人捂死了,然後才被人掛在了房樑上頭,做出自盡的假象。”
“假的?你怎麼知道?”皇帝驚詫不已。
“皇上請看。”陸若晴將就剛才用過的帕子,展開搭在紅藥的臉上,遮擋住了那猙獰怨氣的臉龐,只露出脖頸上面的一道勒痕。
皇帝看了看,問道:“這淤血痕跡,難道不是上吊勒出來的?”
陸若晴微笑解釋,“皇上難道不覺得,這道勒痕的顏色有點淡嗎?”
皇帝不解,“淡?”
蕭少鉉湊過來看了看,想起軍營裡聽來的一些言論,倒是有些見解。
他道:“如果紅藥是在活著的時候上吊,體內血液流動,被勒住的地方淤血堆積,應該會呈現深紫紅的顏色,而且痕跡還應該更明顯一些。”
皇帝雖然不懂,但是也大概聽懂了。
接話道:“你們的意思,紅藥脖子上的勒痕比較淺,淤血少,應該是在她死了以後,才被人掛上房梁的。”
陸若晴點頭,“正是這個道理。”
皇帝不由一陣臉色陰森。
陸若晴又道:“至於說她是被人捂死的,主要是因為臨死前嘴鼻被擋住,呼吸不暢,所以五官都有些擠壓爆凸,才會顯得面目猙獰。”
她猶豫了下,“父皇,要親眼看一看嗎?”
皇帝鐵青著一張臉,直接上手,把紅藥臉上的手帕給掀了。
果然,五官凸出爆裂猙獰嚇人。
正在這時候,劉瑾又在門外稟道:“皇上,給紅藥婕妤看病的太醫不見了。”
“不見了?”皇帝氣得腦子裡一股熱血上躥,忍不住想要殺人。
“父皇息怒,千萬保重龍體。”陸若晴遞了一個眼色,示意蕭少鉉上前扶著皇帝坐下,還親手給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