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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以禪一指旁邊停著的華府馬車:“你不是坐馬車來的嗎?”

華重錦躊躇了下,轉身上了馬車。他剛脫下衣衫,便聽她的丫鬟紅絨輕輕敲了敲車壁:“六爺可否把衣衫遞出來,我家小姐要走了。”

華重錦輕輕嗯了聲,飛快展開衣衫,目光掃過衣衫後襟上的墨字。

勘笑蘭臺公子,未解莊生天籟,剛道有雌雄。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沒見缺字,難不成這首詞他背的不對?

他掀開簾子,伸手將衣衫遞了出去。穿成這樣子自然不能出去與她道別了,他隔著車簾低聲對紅絨說道:“我聽說錦繡坊的事了,讓你家小姐不要擔憂,我會想法子的。”

紅絨感激地回道:“多謝六爺了。”

謝府的馬車離開後,夏揚掀開車簾入了馬車,見華重錦身著內衫坐在馬車中,唇角忍不住揚了揚,又揚了揚,最後實在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從未見主子這麼聽話過,謝姑娘讓他脫衣他便脫衣,若換了旁人,讓他當街脫衣,那不是找揍嗎!

華重錦的目光淡淡掃過去,正色說道:“夏揚,你背一背繡在我衣衫上的那首詞。”

夏揚撓了撓頭,他可比不上主子,詩詞背的不算多,磕磕絆絆背了兩句,便撓頭道:“都督,您別為難我了,不如考我劍法。”

華重錦默然。

他隱隱有一種預感,那件她親手一針一線縫製的衣衫被她拿走後,恐怕再也回不來了。

第37章

簾外雨潺潺。

以禪卸了髮釵;換上睡袍躺在床榻上;聽著夜雨點點滴滴敲打在屋瓦上;難以入眠。

案頭燭火輕輕搖曳;照映在那件繡詞的衣衫上,因是從華重錦身上脫下來的,隱約還殘留著他身上的男子氣息。她伸手輕撫衣衫上的墨字,唇角勾起一抹縹緲的冷笑。

倘若不是在牢中磨出來的耐性,今日在面對他是便壓不下心頭的火。

她性子本溫和,極少動怒。當初被他送入牢中,她也沒有如此生氣;畢竟兄長砸破了他侄兒的頭。

可如今這算怎麼回事?

紫線輕手輕腳走到床榻邊,坐在一側的踏板上,輕聲問道:“小姐,可是有心事?”方才她便瞧出小姐有些異常,不似為了錦繡坊的事。

“紫線,明日將這件衣衫拿出去燒了吧。”天已暖,屋內不再生炭爐,倘若有;以禪早親手將衣衫扔到火裡了。

“小姐,可是那位六爺惹你不高興了?”紫線接過衣衫;放到了窗畔的榻上,低聲問道。

縱然是衣衫上少繡了字;改日補上便是,又何必那麼急;要當街扒人的衣衫,小姐可不是這樣的人。

以禪問她:“紅絨睡了嗎?”

紫線點點頭。

以禪將繡帕之事和盤托出,又叮囑紫線:“此事暫不要告訴紅絨,她心中藏不住事。”

“六爺不一定就是華重錦吧,或許他只是認識華寶暄,將帕子送給了他,小姐何不親口問問他?”

以禪想起當日她問冬眠華重錦的身份,冬眠支支吾吾的樣子。

她輕輕搖頭:“當初他在凌雲閣訂繡帕時我便覺得奇怪,他一個男人訂什麼繡帕,又不是什麼大件繡品,還要到繡坊訂。如今想來,應是華寶暄將撿到的我那塊繡帕丟了。我被孫崖帶到東山,偏就被他所救,世間哪有如此巧合之事。當日,除了華府無人知曉我出事了,他不是華家人又能是誰?他手下的侍從身手極好,尤其那次在東山見到的,應是軍營中人,而華重錦,他如今不就是三州都督嗎?”

紫線細細一想,的確是,氣恨地說道:“虧我還感激他救了小姐,可若不是他華家的緣故,小姐又怎會坐牢,不坐牢,孫崖那等人,又怎敢那樣羞辱小姐。說來說去,都是因為他。小姐,你待如何對他?”

“他救我一命,卻也毀我一生。”以禪的目光飄忽,唇角浮起一抹寂落的笑意,“就當從未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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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行進府內,華重錦披了件斗篷下了馬車,恰巧前些日子落在馬車上的,正好披在身上。

天色已黑,又是下著雨,倒也無人注意他斗篷裡僅著內衫。

因第二日華寶暄便要去平川,華老夫人便讓眾人都到她院裡用晚膳。

華重錦先回墨香軒去換了衣衫,忽想起衣衫上那首詞,便拐到書房去找詩詞冊子。

他書房裡旁的東西沒有,就是書多,擺了滿滿一書架。那本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