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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珍餚酒樓。

華重錦到時,其他人都還沒來。

窗外飛雪飄落,室內靜悄悄的,他無事可做,忍不住伸手將信箋取了出來。

他先盯著封皮瞧了會兒,說好的十天一封信箋,但最終卻是一月一封。因信箋是離州的行商至西縈賣貨時帶回來的,他們行路慢,一來一往需一月光景,且每次信箋到了他手中,封皮都有些髒汙。

後來他實在不能忍,特意自軍中抽調一名軍士來往西縈給他送信,但這至少也需多半月。不過,封皮倒是乾淨了。

他捧著信箋,手一直蠢蠢欲動,不聽使喚般將信箋抽了出來。看到那熟悉的娟秀字型一顆心便砰砰跳,先一目十行掃完,又逐字逐句細細去品味,連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響都沒聽到。

以禪信中說西縈國國主格外開恩,她們明年春便能提前歸來了。

這訊息對他而言簡直是寒冬的火爐,欣喜至極。

冷不防手中的信箋被人抽走了,他這才瞧見,雷洛和何玉寒已經到了,不光是他,君蘭舟還帶著華寶暄一道來了。

他原本是讓華寶暄在平川歷練一段時日,不想後來他自己提議,要在平川待夠兩年。此番回來,看上去穩重多了。

雷洛舉著華重錦的信箋說道:“這是誰的信啊,可否讓我瞧瞧。”

華重錦狠狠瞪了一眼雷洛,冷冰冰說道:“你倒是開啟瞧一瞧試試?”

雷洛頓時慫了,忙道不敢,看華重錦的樣子,倘若他看一眼保不準將他眼珠子挖出來。那可不行,他還想留著這雙眼看美貌女子呢。

“這是謝姑娘的信吧,我可不敢看。”他忙將信箋遞了過去。

幾人圍著桌案落座,雷洛不甘心地說道:“為何要在這個地方,連個唱曲兒的都沒有。”

華重錦瞥他一眼:“樓下有說書的,叫上來給你說一段?”

“罷了罷了,沒興趣。”

君蘭舟飲了口酒道:“要不然,我給你唱一段?”

“可不敢。”雷洛縮了縮脖子,“若是讓你家娘子知道了,還不罵死我。”

自從華重梅與君蘭舟成親後,便警告他們,她家郎君是名角,可不是賣唱的。正笑鬧著,夏揚捧著一個包袱走了進來:“都督,有人送了一個包袱給您。”

“重錦,什麼人啊?給你送包袱,你不會是有別的女人了吧。”雷洛一開口就是欠揍的腔調。

華重錦懶得理他,將包袱放在桌上拆開。

入目便是耀眼的紅。

暗花緙金絲的大紅色溫玉綢,胸前的領釦是紅寶石的,看上去價錢不菲。後背上以金線繡了一隻鸞鳥,金光閃閃好似要活過來一樣。領口和袖口以多層雲勾滾邊,上面則滿繡鴛鴦和石榴的圖案。

整件衣服華麗喜慶。

君蘭舟驚異地問道:“這不是成親的喜服嗎?”

“不是。”雷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真的有別的女人了?這喜服怎麼都送過來了。”

華重錦痴了般伸手輕撫喜服。

——我的衣袍,你何時再給我做一件?

——我在西縈給你做好,回來時給你帶回來。

“她在哪裡?”華重錦問道。

夏揚問:“誰?”

“送包袱的人,在哪?”華重錦抓住夏揚的手問。

夏揚被抓得手臂一痛,指著外面道:“樓……樓下。”

華重錦快步開門走了出去,走前不忘將桌面上的喜服包好抱了下去。

“怎麼回事?”雷洛問道,“誰來了?”

無人理他,都衝到窗子前向下望去。

街面上已經被厚厚的白雪覆蓋,行人極少,酒樓的紅燈籠搖曳著,映亮了門前一大片空地。

一輛馬車停在門前不遠處,一個披著白色狐裘的女子倚在馬車一側。

華重錦慢慢走向她,雪光和燈光交映著映照在她的臉上,這張讓他日思夜想的嬌顏越發清絕嬌美。

雪花紛紛揚揚飄落,她在漫天雪花中朝著他燦然一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