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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在跟前陪著,而是坐在前面的小會客廳裡等他出來。

一個久負盛名的大夫,又是拿皇家俸祿的,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后的病情惡化下去,他心裡肯定也非常慚愧,見到我的時候很不安地問:“公主,今天還要不要開方子?”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打算明天就帶太后走,你說的那個人找到了沒有?”

他低頭回道:“只知道他去了南方,具體位置沒打聽出來。”

我心裡煩躁起來,聲音也不覺提高了:“南方那麼大,要找到一個人等於大海撈針!你能不能把範圍稍微劃小一點?比如,他喜歡在哪一帶活動,又或者,他以前去過南方的哪些地方,在哪裡治過病。”據我所知,有些名醫在某地治好過某人後,再經過時有回訪的習慣,看病人現在如何了,這也是有責任感的醫者才有的表現。

梁太醫想了想道:“幾年前,荊州刺史的二夫人難產,人都停床了,正好他經過,本來是進去弔喪的,卻發現停屍床上還在滴血,他就說產婦沒死。那家人不信,說產婦都摸不到脈了,鼻子底下也試不到呼吸,怎麼會沒死?他在徵得刺史同意後,一陣搗鼓,用手拉出來一個死胎,產婦也痛醒了,現在那二夫人還活得好好的呢。這事有五六年了吧,不知道他這次南下會不會再去荊州。”

他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時候我剛到後孃家,有一次好像是聽家裡的僕人談起過,我也沒敢多問,原來那個醫生就是陸養和。

麻煩的是。“荊州刺史已經換人了,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裡。”

梁太醫不好意思地說:“這個微臣也不知道,如果是調遷的話,吏部應該有檔案可查的。”

“算了,”明天就走,也來不及了。“據你所說,他本來是想打算進去弔喪的,那就是跟荊州刺史很熟了。”

“應該是。他在那一帶很有名地。只要他去。不愁沒人請。都得提前送帖子。不然根本排不上。”

“那我和太后就去荊州碰碰運氣”。荊州是我們地老家。太后自被擄到京城後再沒有回去過。這次就當故地重遊吧。

梁太醫又說:“他還在蘇杭一帶治過病。”

“嗯。如果在荊州找不到人。就去蘇杭。除了他之外。治療婦科病地還有哪些人比較有名?”

梁太醫報了幾個人名。其中有兩個開地醫館就在我們去荊州要經過地地界。正好可以順路去看看。送走了梁太醫。又進去和太后商量了一會。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睥睨天下肆無忌憚地女人。現在地她。甚至有點小女孩地嬌弱。我們母女倆地角色好像換過來了。成了我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歸根到底。人都是脆弱地。不管多飛揚跋扈地人。一旦被病痛折磨。也會變得悲觀軟弱。

直到太后睡著了我才走出來,自己房裡的東西還要等著我過目後才裝箱呢。

走過兩重院落,崔總管在最外面的天井裡等著我,悄悄稟報說:“那個人下午去公主府鬧了的。”

我一時還沒聽明白:“誰?鬧什麼?”

“就是那個姓張的,公主今天回府的時候不是見過他嗎?還請他從側門進去過。公主走後不久,他就提著行李大剌剌地上門,跟門人說他是駙馬。門人不讓進,還吵起來了。”

“啊?”我著急起來,“後來怎樣了?”

“等奴才得到訊息趕去時,他已經走了,但人肯定還在京城,就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再跑去鬧。”

我思忖了一會道:“這樣吧,要是他明天還鬧。你索性讓他進去。就把他關在府裡。給他吃好喝好,但別讓他出門。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崔總管有些遲疑:“他現在都以駙馬自居了,再請他進府,那更不得了了。還請公主斟酌,俗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

“放心,我不會再縱容他的,讓他進府,只是不想留在他外面瞎說敗壞我的名聲。”

他越是表現得荒唐無恥,我越是對他沒好感。他以為做出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地無賴樣,我就拿他沒轍了嗎?我現在是沒時間跟他鬥,先關著豬,等我回來再好好收拾他,這回,我決不手軟。

崔總管依舊顧慮重重:“就怕皇上知道了,會誤會公主有別的用意。”

我好笑起來:“能有什麼用意,難道留著他準備破鏡重圓的?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我總比馬聰明一點吧。”

崔總管居然說:“那不見得,都說男兒重後妻,婦人重前夫,奴才知道公主一直捨不得這個男人,剛離開老家地時候,一天哭幾回,還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