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是我娘說。新娘子將來要為張家開枝散葉地。不能太委屈了她。將來地孩子面上也好看一些。”
我不禁失笑:“你跟你娘純粹一個腔調,你娘把這當天大的恩德,你也是。但對我來說。與其這樣,還不如趕我走,免得天天在那裡受閒氣。我年紀也不大,休掉了還可以再嫁,興許這輩子還有一點指望呢。”
他又露出那種難以置信再加上痛心疾首的表情;“天,原來你打著再嫁的主意,是不是你娘教你這樣的?聽說太后私生活混亂,跟小叔子不清不白,你本來好好的女子。怎麼學得這樣不知廉恥了。”
其實我根本無意再嫁,只不過受不了他一副“你不會生孩子我們都沒趕你走”的恩人嘴臉,故意說出來嘔他地。想不到他竟然汙衊太后,這一氣非同小可,拍案怒斥道:“不准你侮辱我娘!她的私生活是我親眼所見的,你娘有多幹淨,她就有多幹淨!那些難聽地話不過是別有用心的人有意捏造,她一個婦道人家,在朝廷上呼風喚雨。自然有人看不慣。又沒能耐拉下她,就造謠中傷。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三年夫妻的情分上,這次我絕不原諒你!下次,你要是再敢說出任何侮辱我孃的話,只要有一句,你信不信我立刻叫人把你扔出去?”
“信,你是公主嘛,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仗勢欺人。”
“對,我就學會了仗勢欺人,怎麼樣?就你可以欺負我,我就不可以?”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少跟我裝蒜!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沒有嗎?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才嫁了三年,剛滿十七歲,你就以我不育為由納妾。名為納妾,實為娶妻,你不就欺負我是孤女,孃家沒人替我撐腰?若我孃家有點勢力,你敢這樣嗎?”
子孝搖著頭說:“就這點事,你到底要講多少遍啊,當初我問你同不同意,你不只沒意見,還幫我佈置新房呢,我不納妾反倒對不住你的殷勤了,現在又這樣記恨,你就不能誠實點?最怕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了。”
我恨不得把手裡地茶杯朝他的臉砸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在下人面前我可以很寬容,甚至以好脾氣著稱。唯獨跟離異後的前夫打交道,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甚至有暴力傾向。
會不會是因為跟皇帝弟弟在一起久了,被他潛移默化了?
忍了又忍,儘量平息自己的憤怒,才正襟危坐道:“現在爭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我們言歸正傳吧,我不能出來太久了,不然會像上午那樣,很多人出來找。所以你乾脆告訴我,你想怎樣?又或者,問得再直接一點,你到底要什麼?”
他好像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樣,大聲嚷著:“我到底要什麼?你以為我窮得沒飯吃了,來找你討飯的?真是太過分了!我以前都錯看了你,我娘也錯看了你。這次我動身之前,娘還特地把我叫到她房裡說,你的生日就快到了,十八歲是個大日子。她要把壓箱底的玉鐲送給你,你現在說這種話,對得起我娘嗎?”一面說,一面忿忿地從懷裡掏出一個首飾盒啪地摔到我面前。
我差點當著他地面笑出來,在他家做了三年媳婦,每日晨昏定省。戰戰兢兢,百依百順,也過了三個生日,從沒見婆母大人有什麼表示。如今身在千里之外,反而承蒙她老人家錯愛,連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一次一次地深呼吸,拼命按耐自己的情緒,在這裡跟他發生爭執是不明智的,可能他還巴不得跟我吵呢。最好是把客店裡的人。還有街上地人全部引過來,他好趁機痛訴自己的痴情,我的薄倖。以贏得公眾的輿論支援。
要是以前,我不會這樣懷疑他,可是眼前地這個,越看越像個完全陌生地男人。現在地我們,站在對立地立場上,我只想求得安寧;他呢,或許為錢,或許為仕途,不管為什麼。絕不可能只為了情。
他變了。當然,我也變了。
曾經有過的情愛,早已在歲月裡消散。不可否認,他喜歡過我,我也喜歡過他,納妾之後,一切都不對味了。尤其在我離開了將近一年,和皇上朝夕相處,他和他的新妻也廝混了一年之後。我們真的成了陌路。
後來我所有的懷念,都建立在對往日情景的追憶,還有我離家之前他的不捨與挽留上。可現在從他的表現來看,多半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不肯放手,最主要地原因恐怕還是看出來人身份不凡。尤其是秦總管,稍微有點閱歷的就猜得出他是什麼人,作為太監,無論長相還是嗓音都很有特點的。
至於納妾之前逼我表明態度。估計也只是男人地自大作祟。因為我一貫的淡然自持讓他不滿,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