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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離開?”

“他對你有救命之恩,如果他開口,想必賢弟不好拒絕。”

鳳笙的臉冷了下來:“那是誰告訴你,我會跟他走?”

範晉川抬眼去看她:“那賢弟不跟魏王走?”

他這個眼神實在太澄淨,又帶著點說不明道不清的忐忑,鳳笙明明很生氣,火兒卻莫名其妙地沒了,變成了無奈。

“我們要做的事還沒有做完,我怎麼可能會離開。”

範晉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原來賢弟沒打算要走?”

“你很希望我走?”

不知為何,範晉川沒敢去看她的眼睛:“當然不,只是……”語調突然變為低落,過了會兒,他才說:“為兄心中實在有愧。”

“何來的愧?”

範晉川起先不說,實在架不住方鳳笙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他狠狠甩了下頭,有點破釜沉舟的味道。

“賢弟將汙名盡攬於自身,我卻置身事外,賢弟在外面歷經艱險,我卻高枕無憂。甚至包括這次,魏王殿下都能意識到賢弟可能會有危險,唯獨我絲毫不覺,如果不是魏王殿下執意前去,恐怕賢弟……甚至這次,我明知背後罪魁禍首是誰,卻無能為力……在這裡待的時間越久,有時候我真會質疑自己是否能當好一個官,而當一個好官的定義又在哪兒……”

這是迷惘了?

但鳳笙又不奇怪範晉川的迷惘,將一個書呆子丟到這種地方來,勢必會打碎他的三觀重組,而這個重組的結果可能會是兩個極端,可能會鬥志高昂,更加堅定信念,也可能會一蹶不振,隨波逐流。

鳳笙當然不希望範晉川一蹶不振,不管是基於她想做的事上,還是作為朋友甚至幕客的立場。

“關於我攬汙名,你置身事外這件事,這不是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一場戲,總要有人扮黑臉,有人扮紅臉,缺一不可,所以範兄看似什麼都沒做,你又怎知自己沒起作用?至於能否做一個好官,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我只能說,覺得氣餒的時候,想想自己的初衷。”

“你的初衷是什麼?”

他的初衷是什麼?

當一個好官。

可這個好官的定義卻太模糊,‘好官’這個詞,不過是外在給他的固有理念,他知道好官是好的,貪官汙吏是壞的。就好像紙上談兵,他以為的好官是隻要我去做,就一定會是個好官,可來到泰州這段時間,才發現想做一個不隨波逐流的好官,為百姓乾點實事的好官,太難。

就好像深陷一張巨網,總有一些你想做,卻無能為力的事情。他篤信的君子之道,似乎並不是那麼有用,他甚至要學會迂迴,甚至去做一點表面去看,並不是那麼‘對’的事……

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那張老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