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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孫氏寵辱不驚道:“不辛苦,為夫君綿延子嗣,乃妾身分內之事。只夫君萬萬記得母后叮囑,不要一時得意就忘了形,惹了父皇的惡感。”

惠王有些窘然,但也心知自己的毛病,道:“我自然是不會的。”

夫妻說了幾句話,孫氏到底在月子裡勞累不得,所以惠王也沒有多留。

他往外走去,還沒出正院大門,就聽見門口有人在吵嚷什麼。他走過去一看,來人竟是陶側妃。

這陶側妃曾經也頗受當年還是太子的惠王寵愛,不然也坐不上良娣的位置,又是兒女雙全,在府裡頗有臉面。可自打孫氏進門後,這一切都變了,孫氏明裡暗裡給他們吃排揎,這事估計也就是惠王不知道,總而言之孫氏和陶側妃沒少鬥,都以陶側妃作為下風告終。

這其中少不了陳皇后替孫氏撐腰,更令陶側妃氣憤的是殿下也不知吃了孫氏什麼迷魂藥,對她言聽計從。陶側妃數次想在惠王面前揭露孫氏的真面目,俱都不成,又被打壓得厲害,連院門都不能出。

這好不容易趁著孫氏生產的空隙,她就跑出來了,打得主意自然是在惠王面前告發孫氏這個表裡不一的賤人。

惠王難得滿心歡喜,身心舒暢,誰知陶側妃哭喪個臉上來了。他首先心裡就覺得晦氣,這是在觸誰的眉頭,自然忘了當年他可是最喜歡陶側妃這梨花帶雨的模樣。

“王妃需靜心調養,小世子剛讓奶孃哄睡,誰讓你們在此喧譁的?!”

攔著陶側妃的幾個丫鬟婆子當場跪下了。

“殿下,實在不是奴婢等不懂事,而是側妃非要闖進來找殿下。”

惠王皺眉看向陶側妃:“你找本王做什麼?”

陶側妃沒料到惠王是這個態度,有點發愣,“殿下。”

“行了,回你的院子去,沒事不要亂走。”

扔下這話,惠王就走了,留下陶側妃獨自在風中顫抖。

*

惠王說是不會得意忘形,可隱忍多年低調行事,如今連最後欠缺的一項也補齊了,他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激盪難忍。

尤其前日惠王府剛給小公子辦了滿月宴,京中各家各府都上門道喜了,少不了有人或是推崇或是暗示。

這不,惠王實在耐不住,就進宮找陳皇后了。

如今陳皇后十分低調,藉著身子不濟常年在坤寧宮養病,風頭都被皇貴妃搶了,她也徑自不語。可在惠王心裡,天下再沒有比他母后更為睿智的人。他們中宮一系幾番險象環生,多虧他母后運籌帷幄,才能跌入谷底依舊能絕處逢生。

如今陳皇后一改早年做派,十分儉樸低調。

她穿一身家常的靛藍色常服,一頭灰白相間的頭髮在腦後挽了個纂,也沒戴什麼首飾,只以一枚玉簪固定住髮髻。

宮裡的女人都喜修佛,越是年紀大越要修佛表示自己平心靜氣。以前陳皇后從來不喜這個,這幾年不知為何也沾染了此道,大抵是心中無依,只能寄予佛法尋求心中安寧。

倒也不是沒成果的,至少陳皇后的氣質與以前截然不同,以前雍容大度又居高臨下,如今多了一份平和的悲天憐憫。

聽完惠王的敘述,哪怕她的功夫也算修煉到家了,眼中還是閃過一波漣漪。

“那些人不過是些牆頭草之輩,你不要與他們相交,免得惹來你父皇猜忌。你忘了我當初怎麼跟你說,你父皇專權擅政,立誰為儲,從來不是那些大臣們說了算,而是他自己說了算。”

“可……”

“可什麼?”陳皇后臉色冷了下來,道:“你吃了這麼多虧,還是沒長教訓?你忘了這些年發生的事,忘了我當初與你怎麼說?你本是你父皇最喜歡的兒子,卻接連惹他厭惡,最終連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你是本宮唯一的兒子,本宮心疼你縱容你,以至於惹得你父皇不滿,讓那賤人鑽了空隙。你太子之位被廢,嫡子夭折,宋氏歿了,本宮因為陳家的見風使舵慘遭牽連,差點後位都保不住,不得不棄車保帥,退居這坤寧宮修佛茹素示敵以弱。

“你覺得你現在封了王,又有了嫡子,就算行了?你別忘了那個賤人現在是你父皇最寵愛的女人,只要她還在一日,你父皇就不會輕易下決定立儲。你別低估了一個女人對男人的影響,你父皇明知我們與皇貴妃一系有嫌隙,他如果立你,日後他龍馭賓天,你登基為帝,我必然是皇太后,我們能饒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和他心愛女人生下的孩子?你連形勢都看不清明,只憑了幾個牆頭草之輩慫恿,就覺得自己能復辟?如果真是聯合朝臣逼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