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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皇子練武,再是出挑也只能做個將,而做不了君,是以即使建平帝誇他,除了讓人非議三皇子沒出息,也沒人會眼紅什麼。再對比現在的珒哥兒,差別如此之大,天性是一個,恐怕更多的則是外力的影響。
當年皇貴妃尚未得勢,寄居在皇后宮裡受人冷眼,連帶三皇子跟在太子身邊,不像個弟弟,反倒像個奴才。
這些建平帝俱都知曉,只是當年看見了是不滿,礙於大局也是不想害了三皇子母子,頂多只會隱晦得敲打一二,並不會主動插手去幹什麼。
宮裡就是這樣,人太多奴才也太多,巴結著討好著皇帝的更是數不勝數,每個人都寄望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於是他就變得吝嗇。不是不想給,而是沒有本事的人,即使給了非但不是好的,反而會害人。
這是當年建平帝的想法,不可否認他這種想法雖然冷心冷情,卻是最恰當的,不去挑起矛盾激發矛盾,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後宮雖然鬥,但一直沒失控的原因。
可一去這麼多年,大抵是心態變了,人的心也就偏了,此時建平帝聽了這話想到的卻是當年虧待了皇貴妃母子。
誰不想張揚跋扈,肆意驕縱?關鍵也得有那個資格才行。
當年魏王母子沒有,現在魏王的兒子有了。
再結合近兩年那些兒子們的不消停,相反魏王一直堅守諾言,從不攙和朝堂上任何事情,只一味的經營書院,如今那書院倒是名聲大作,為朝廷培養了不少棟樑之才。
而上書房這裡,珒哥兒莽撞得讓人覺得是刻意,可這種莽撞結合魏王的不出頭,就變得毫無意義,於是反倒顯得‘真’。
於是孰是孰非,建平帝心中自然有一本賬。
“這小子根骨好,身子硬朗結實,倒是隨了魏王。若是教好了,以後說不定是個不世的將才。”建平帝撫著鬍鬚說。
“瞧你把他誇的,多大點的孩子,還不知以後會如何。”皇貴妃聲音還是溫軟,臉上的笑容卻淡了些。
建平帝當然知道她想起什麼了,當年若不是太子,也許這不世的將才會落在魏王身上,可惜一棵蒼天大樹若想成才,期間總會經歷很多風風雨雨,過得去自然是好,若是過不去,不過讓人徒增惋惜。
“魏王的手,還是由王太醫看著?”
“陛下不用掛心,都多少年的舊事了,也都是老病根,除了陰雨天會痠疼難忍,沒有什麼大礙。”
“總歸是看著些好,王太醫精通金針之術,總能緩解一二。”
……
與此同時,王太醫從宮裡下了值,正去魏王府請平安脈。
除了給鳳笙請脈外,當然少不了也給魏王診脈,順道替他施針一二,也免得變天病痛難忍。
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不光王太醫,魏王也都習慣了。所以鳳笙剛整理好衣裳,從裡間出來,就見次間裡,魏王盤踞在大炕上,一手擱在炕桌上,手臂上插著幾根金針。
王太醫正弓著腰扎最後一針。
事畢,他恭恭敬敬往後退了幾步,德旺讓人搬來一張墩子,王太醫坐在下面靜候。
鳳笙去了魏王身邊坐下,桃枝和桃紅拿了軟靠墊在她腰後,讓她可以坐的舒服些。有人端了碗銀耳蓮子羹,放在她手邊上,鳳笙沒去喝,目光倒是集中在那幾根金針上。
兩人成婚多年,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場景了,總是疑慮魏王的手疾從何而來,因為她並沒有聽他說過陰雨天會痠疼難忍什麼的,這些話大多都是聽王太醫以及德旺說來的。
她雖不清楚究竟,只知道是早年的舊傷,但魏王態度曖昧,她自然心領神會,不會多做質疑。
一般施針都是要等一會兒的,眼見差不多到了時候,王太醫走上前來取針。
德旺守在門前,知秋幾個丫頭都下去了,室中十分安靜。
見王太醫上來取針,鳳笙自然不好再研究那針紮在肉裡,到底疼不疼這麼無聊的事。她往後靠了靠,讓自己舒服點,端了那銀耳羹來喝。
“老夫前幾日為陛下請脈,陛下體內確實有淤積的丹毒,只是服用的時間不久,暫時不顯,可若是執意不改,唯恐……”
鳳笙眉心一跳,依舊垂首喝銀耳羹,似乎並未聽見這些話。王太醫語畢,將金針一一歸納入羊皮囊袋中,德旺走過來主動幫他整理藥箱,並將他送出王府。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魏王皺著眉:“母妃也是近些日子才發現,父皇下肢有小塊的紅斑,因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