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說,一面隨著建平帝去了外間的炕上坐下。
有宮女奉了茶上來,兩人說著話,這茬也就算過去了。
建平帝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說還有公務,晚上再過來。麗妃將他送出殿外,轉身回來時,倩如湊上前來,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福公公把簪子要走了。”
……
建平帝坐著步輦回到乾清宮,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福祿自然也不敢說,只覺得袖中的簪子燙手無比。
回去後,建平帝繼續看摺子,福祿則抹著冷汗匆匆下去了。
不多時,福祿再回來,站在邊上也沒敢說話。
福祿服侍建平帝多年,建平帝自然瞭解他的性格,瞥了他一眼道:“照實了說。”
“簪頭裡面有東西,奴才讓劉太醫看了,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但劉太醫說於女子生育有礙,時間久了,恐會傷了壽元。”
說著,福祿還把簪子拿了出來,將可以開啟的簪頭給建平帝看。當然,裡面的東西已經處理掉了。
建平帝大手一揮,龍案上的茶盞被掃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
鳳笙何等聰明,早就猜到其中有問題。
等她和魏王上了馬車後,她問道:“那簪子不對?”
魏王陰著臉,手指摩挲了下她的掌心:“裡面有不乾淨的東西。”
“母妃怎麼知道?”
話出口,鳳笙才知道這話僭越了。
似乎看出她眼中對自己失誤的懊惱,魏王看向她,伸手在她眉心揉了揉:“你不該有這種想法,你是本王親自選的王妃,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我……”
說白了,兩人雖是大婚,到底還不到真正的親密無間。雖然在一起做過那麼親密的事,到底事情和時間都太倉促了。
見她沉默不語,魏王目光閃了閃,知道不該逼她太緊了。
“母妃是陳家的人。正確來說,母妃當初之所以能入宮,是陳家想幫陳皇后固寵。”
之後,魏王就把其中的淵源大概的說了一下,包括多年來母子一直依附中宮,直到他成年建府後,這種情況才算好了些。
“那你前頭娶的那兩個,都是這麼沒的?”鳳笙感覺到一種不寒而慄,饒是她足智多謀,也從沒見過這種後宮的陰私手段。
“一個先天不足,一個死於失足落水。”
鳳笙總覺得這話怪怪的,但魏王明顯不願多說,她也就沒有多問。
“也就是說,之前陳皇后沒有下手,可為何對我——”
好吧,誰叫她是方鳳甫的妹妹呢。
鳳笙苦笑一聲,道:“母妃把簪子扣下恐怕不好,若是皇后娘娘問起?”
“你別擔心,明日母后肯定會把簪子送回來。”
以魏王對麗妃的猜測,恐怕他母妃不會善罷甘休,對於前兩任魏王妃的短命,麗妃一直是算在陳皇后的頭上,這次讓她親眼撞見,恐怕會新仇舊恨一起算。
不出魏王所料,第二天果然鹹福宮來人了,送還的正是昨兒那根簪子。
送來的人還說,簪子被建平帝要走過,讓鳳笙繼續戴,裝作不知道。不過這是後話。
第80章
進宮一趟; 已是鳳笙強撐; 回去後她就回房歇著了。
魏王有事去了前院; 這讓她也鬆了口氣。
冬梅幾個服侍她脫下冠服; 又上了床,鳳笙想起知春知秋的事,但她這會兒實在太困; 就想著等睡起來再說。
這一覺睡到天黑; 屋子裡已經掌燈了。鳳笙叫了聲來人,有人進來了; 隨之臥房的燈也被點燃。
環顧四周; 鳳笙依舊有一種陌生感; 卻並不稀奇,她這幾年一直東奔西走; 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長時間,自然看什麼地方都陌生。
“王妃,可是要起?時候不早了; 也該用晚膳了。”
鳳笙頓了頓:“殿下呢?”
“回王妃的話,奴婢不知,殿下應該還在前院。”
鳳笙點點頭,又不說話了; 也不動。
冬梅看著新王妃,也琢磨不清楚她的性子; 不敢亂說話。
其實鳳笙是在想要不要等魏王; 她已經有點餓了; 但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做妻子的該照顧丈夫衣食起居,她如果提前用膳了,會不會不符合規矩。
總之,因為身份的突變,鳳笙現在腦子裡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