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以至於連累造成當地物價混亂,百姓民不聊生。
時也命也,這個怨不得,鳳笙也不會怨。
只是這樣一來,她擔憂的事就發生了,即使有銀子也買不到糧食。
“王妃,其實就算大梁買不到糧,也不代表別處也沒有糧。”九姨娘目光閃了閃,道。
鳳笙還不急反應,就聽黃金福斥道:“亂說什麼,這事是你個婦道人家能插言的?”
九姨娘嘴唇翕張了下,再是不言。
這可不是九姨娘的性子,又見黃金福連連給九姨娘做眼色,鳳笙也心知這事恐怕另有蹊蹺,而黃金福並不願意九姨娘提起。
她也不是個不識趣的性子,只能容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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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商們都過得奢靡,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好不容易鳳笙來一趟江南,黃金福自然花了大力氣招待。
可惜鳳笙心中有事,又不想走漏行蹤,只是飲了宴其他不提,黃金福就算有力氣也沒處使,不過鳳笙倒是在他名下的園子裡住了下來。
住下的第二日,黃瑩兒就來了。
時隔多年,黃瑩兒已經嫁人,據說嫁的也是個做商人的。鳳笙見她氣色紅潤,眉宇舒展,便知曉她過得不錯,如此一來又放下一份心事。
遙想當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小丫頭偷偷跑到她房裡,要與她成就好事,誰知最後竟下了一夜的棋,鳳笙不禁覺得時光荏苒。倒是黃瑩兒不改秉性,拉著鳳笙的手問東問西,一看就是嫁了人當了娘但還沒長大。
至於黃瑩兒嫁的丈夫,九姨娘也把內情與鳳笙說了。
“這丫頭是個倔強的,也是被我寵壞了,她爹也與她挑了不少青年才俊,可她俱都看不中,倒是和家中鋪子裡的一個小掌櫃看對了眼。她爹嫌棄對方沒出息,當初可是鬧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遂了這丫頭的願,不過我那女婿倒也是個成器的,如今自立門戶,生意也做得有聲有色,才終於能踏進黃家大門了。”
聽了親孃這話,黃瑩兒倒是不樂意了,反駁道:“說白了,您和爹就是嫌貧愛富,人家早就說浩哥以後肯定有出息,您們當初還不願。”
見母女倆言辭神色有些異常,鳳笙是個外人也不好插言,只能岔開了話題,問起黃瑩兒別的事來,這才將此事翻篇。
黃瑩兒沒有留太久,很快就離開了。
她家中還有幼兒,而她丈夫陳浩是個孤兒沒有親眷,雖家中僕從眾多,可黃瑩兒並不放心留個年幼的孩子在家中,急著趕回去。鳳笙也沒有多留她,只說讓她改日把孩子一起帶來,不用拘禮。
等黃瑩兒走後,鳳笙才問起昨日九姨娘提及之事。
其實這事說起來還是與陳浩有關,陳浩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幸虧自身品行端正又夠努力,才能在黃家名下的鋪子裡從跑腿夥計,一直做到三掌櫃。
可再是掌櫃,於黃家來說,也不過是個下人,他與黃瑩兒的私情被發現後,自然遭受了來自黃家的許多刁難。
不光黃金福不同意,九姨娘也不願意,他們想的更多,在商場上什麼樣的齷蹉事沒見過,誰知陳浩是不是因為黃瑩兒的身份,才故意勾引年幼無知的小姐。這事可觸犯了黃金福和九姨娘的底線,換做黃金福的性格,棒打鴛鴦後自然不會饒了這小子,還是九姨娘心慈手軟饒了陳浩一條小命。
這陳浩也是個有決斷的,知曉自己若是不出頭,跟意中人肯定沒有以後,大抵還存著一份想出人頭地給黃家人看的志氣,他便冒險和人一起出了海。
蘇州本就臨海,揚州以鹽聞名,而蘇州則是以繁榮的手工織造聞名於世,光蘇杭一帶每年產出的絲羅綢緞便不計其數,這些除了暢銷大梁境內以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則是運銷給海外的那些夷國。
大梁並不禁海,於沿海各地設市舶司,用以進行朝貢通商。
可惜朝廷重農抑商,再加上大梁自詡地大物博,十分瞧不起那些夷人,所以市舶司的作用更多體現在朝貢之上,於通商之上卻毫無進益,官府無作為,可海上貿易的利潤卻足夠人瘋狂,也因此滋生了很多走私海商。
當然,普通的商人肯定不敢走私,還是透過市舶司門下,卻對市舶司官員加以收買,大家心知肚明,彼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至於許多海商都靠著與夷人做生意發了財。
可這財也不是那麼好發的,尤其是那種手中本錢不多的小商人,他們很多都要親自出海,去往他地購來大梁沒有的物品,透過倒賣獲利。而海上氣候變幻無常,又有海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