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言而無信,一個真正的簪纓之族若是背信棄義,不講道義的話,還如何能夠繁榮昌盛,生生不息的走下去呢?
沈鶴林有自個的盤算,這沈毅堂何嘗未有自個的思量,是以,一語未合,可不鬧得滿城風雨麼?
第33章 皇子
待到了晚間時分,沈家四房一路舟車勞頓,終於也在同一日趕回府了。
四房的四老爺沈衝錦攜其妻兒姨娘一同爬山涉水,風塵僕僕地趕回了元陵,其妻鄭氏乃出自尋常秀才人家之女,家室與其餘幾房相比自是相形見絀,但勝在家室清白,品行端正。當時那老夫人替那沈衝錦特意擇選了好幾位出自世家的名門貴女,雖有的乃庶出出生,但那也皆是名門之後,與尋常人家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偏偏那姨娘安氏選中了其中出身最差,相貌也堪堪一般的鄭氏。
幸好這鄭氏為人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上對長輩尊敬孝順,下對兒女悉心照料,教導有方,與那沈衝錦夫妻二人成親十數載更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琴瑟和鳴,房內尚無妾氏通房,反倒成為了沈家幾房中最為順意和美的。
沈衝錦一行剛回府便直接奔往老夫人居住的世安苑給二老請安,那沈衝錦三十七八年紀,早已過了而立之年,身形魁梧健碩,胸脯橫闊,兩腮佈滿絡腮鬍子,生得一字赤黃眉,兩眼赤絲亂系,粗獷威武,與沈家其餘男兒很是不同。
這沈衝錦生性耿直,行事豪爽直率,一進屋便攜妻兒行禮跪拜,道:“兒子攜妻兒回來了,給父親,太太問安!”
那沈林鶴林見沈衝錦行事穩重,落落大方,便點了點頭。
這沈衝錦又看向老夫人直問道:“太太身子可是好些呢?”
這老夫人見沈衝錦以軍禮相拜,雖有不倫不類,卻又威嚴正式,似乎是最高的禮儀,一時也有些忍俊不禁,直道:“快些起來,地上涼。”又玩笑道:“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呢,原不過就這回事。”
又看到一旁的安氏,那安氏早已與老太爺,老夫人見過禮了,見老夫人伸手過來,那安氏立即上前攙扶著,道:“太太氣色瞧著比上回好多了,妾身特意從邊疆帶回了一些野生山參,藥效極佳,太太可以試用一下。”
老夫人拍了拍安氏的手直道:“難為你時刻惦記著我這個老婆子,上回正是吃了你寄來的那些稀有藥材這身子才好轉的,這上次的還未用完呢,這次你又巴巴地帶了這麼多,你當真是有心了。”
安氏恭敬道:“這都是妾身的本分,唯願太太身體健朗,和樂安康!”
這安氏所言皆是發自真心實意的,安氏自幼服侍老夫人身側,素來忠心耿耿,為老夫人盡心盡責,鞠躬盡瘁。
這深宅後院自古並不平靜,因一番機緣這安氏被老夫人提拔為姨娘侍奉老太爺左右。安氏老實本分,卻也通透明事,萬事皆以老夫人馬首是瞻,雖並不得老太爺愛戴,卻是成為這後院中除去老夫人之外唯一立起走到最後之人。
這安氏兒孫滿堂,日子順意,深知一切福澤皆是老夫人授意的,自是時刻盼著老夫人的好,老夫人待她也不薄,兩人關係似主僕似姐妹,不是一般言語能夠形容。
老太爺問了庶子嫡出的孫兒沈子聰的學問,見所問皆能回答上來,一時滿意。那邊老夫人見沈雅心,沈雅囡兩姐妹性子天真爛漫,一時又欣喜又欣慰,直對安氏道:“相貌隨你,這性子麼,倒是隨了相宜那丫頭!”
相宜指的便是鄭氏,這是她的閨名,一般唯有親近之人才會這般喚她。老夫人見那鄭氏氣色不好,甚是疲憊,一問這才知道,原來已經有些兩個月的身孕了,這真是老蚌生珠,一時驚喜。
鄭氏一臉羞澀,其實她也不過才三十出頭而已。這沈衝錦也難得窘迫,直到:“也是剛回京才診斷出來,是以還未來得及稟告太太!請太太責罰!”
老夫人直道:“此乃雙喜臨門之好事,作甚責罰!”
沈家一時喜事連連,福運不斷。
又過了兩日,這沈家三房也到了。只是這三房的沈衝瑞卻一路艱難跋涉,引得舊疾病發,一時才剛回來便繞過了世安苑被直接送往了三房的瑞雪居,老夫人聽聞卻是大吃一驚,一陣心驚膽寒,立即親自趕往了瑞雪居,一時間,丫頭婆子亂做一盤。
這沈衝瑞乃身患舊疾,完全治癒卻是不可能了,只唯願能暫時控制住病情,延緩其發散。一直到大半夜,眾人才漸漸散去,舊疾穩住了。
沈府開始張燈結綵,沈府的大宅各個院裡皆掛起了大紅色燈籠,繫上綵綢,貼上了雙喜字。沈府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