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毅堂正戲謔的看著她,眼底一陣笑意,便知是被打趣了,一時只羞得臉脖子都紅了,便唯唯諾諾的閉嘴不在說話了。
這原本是屬於女子的私密事情,現下竟被一個男子拿在明面上戲謔,怎叫人不惱怒羞澀呢。只惱怒她不敢,便只剩下羞澀呢。
沈毅堂見春生滿面桃腮,眉眼透著一抹嬌羞,只覺得愈發明媚出眾,忍不住叫人一看再看。
此刻候在外頭的楊二見書房裡傳來說笑聲,便知道那沈毅堂醒了,只躬身進來通道:“爺,您今兒個可是睡了整整一個下午,好久沒見爺睡得這般香呢,看來還是咱們元陵的水土好啊!”又道:“方才廚房的婆子過來打探了好幾次,說是備好了一桌子吃食,小的見爺睡得正香,便沒敢打擾,現在已是到了掌燈時刻,想來爺也是餓了吧!”
聽楊二這麼一說,沈毅堂這才憶起晚膳還未用了,一時感到腹飢餓,便吩咐道:“擺飯吧。”
楊二便腆著臉問道:“爺是回正屋用還是···”
沈毅堂想了下便道:“擺在書房用吧,一來二去省得麻煩!”
一時那廚房早就備好了,待這邊沈毅堂一吩咐,那邊外頭的婆子得了令,便吩咐著丫鬟端著盤子有條不紊的進來,春生立即跑去跟著指揮,一時間整張八仙桌都被擺滿了菜。
一道爆炒田雞,一道花菇鴨掌,一道叉燒豬肉,一道清蒸鱸魚,一道清炒鱔絲,一道幹澆冬筍,兩道素菜分別是油燜鮮蘑,玉兔白菜。旁邊還設有四喜餃,金糕卷,夫妻肺片,蘿蔔皮等冷盤配碟,還有一碗蓮子膳粥,一壺桂花酒,尤為豐盛。
沈毅堂興致高昂,又許是確實餓了,一上桌便動起來筷子,沈毅堂雖為人多為不著調,到底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公子哥,雖吃得又急又快,但舉手投足間卻不自覺的透著一絲雍容華貴,非但不覺得狼狽,反而隨性灑脫,不拘小節。
沈毅堂吃了幾口飯菜,見那春生靜靜地立在一旁,便對著她道:“給爺倒杯酒···”又指著那一道清蒸鱸魚道:“這魚肉刺多,你替爺將那魚刺魚骨頭剃了去···”
春生只得端著盤子欲退到一旁去剃魚刺,卻見沈毅堂指著身旁的凳子道:“就坐這兒,魚肉耽擱久了便不新鮮了。”
春生一愣,主子的席上,她哪裡敢坐,一時有些為難,卻對上那沈毅堂不容置疑的眼神,一時無法,只得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一側,她臀部輕輕地靠著凳子一角,不敢太過用力。
將那疊鱸魚端到跟前,春生拿著筷子小心翼翼的將魚肉裡的每根細刺挑出來,將挑好的魚肉放到一旁的小翠蝶上,卻見她挑好一塊,便見那沈毅堂伸出筷子夾走了一塊放入嘴裡,春生剛放入小碟子裡,便又被夾走了,兩人你追我趕,好似在玩一場有趣的小遊戲。
第62章 意動
春生一直低著頭,看似認認真真的挑著魚刺,實則是強撐著不敢抬起頭來,她能感覺到頭頂有一道視線一直緊緊地注視著她,令人難以自持。
一時,只見頭頂忽然傳來一陣低笑聲,春生有些不明所以,抬頭一看,便見那沈毅堂手裡捏著一隻精緻的酒杯將喝不喝,隻眼睛卻是盯著她手中的盤子低笑出聲。
春生順著一看,便見到那盤子裡的魚肉已經被她剃得全無了,許是她打小便做慣了針線活,素來手巧,那魚肉被她認認真真,一絲不苟地地撿挑個徹底,整個盤子裡肉骨分離,只剩下一副乾乾淨淨地魚骨頭架子,那模樣猛地瞧過去只覺得莫名的滑稽。
沈毅堂似笑非笑的看著春生道:“這可是爺吃得最乾淨的一條魚了,幸好是在自個屋裡,若是到了外頭定得被人取笑一番,還以為爺八百年未吃過了。”
春生一時面上一紅,只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停住了手,心道:待會廚房若是看到這樣一副魚骨頭架子,怕是也得嚇一跳了。又看著小碟子裡推了一座小山似的魚肉,一時有些猶豫,便小心看了那沈毅堂一眼,隨即試探性的往他跟前推了推。
便見那沈毅堂眉毛輕輕一挑,懶洋洋的瞧著她,片刻後,倒是伸了筷子過來,只將那魚肉夾了放到碟子裡蘸了蘸調製的小料,便默不作聲地放入了嘴裡。
春生便暗自送了口氣。
待沈毅堂吃完了,一時有人過來收拾桌上,將殘席撤了,卻見桌子上的菜式不過堪堪動了幾樣,那叉燒豬肉,清炒鱔絲各去了半盤,玉兔白菜吃了幾口,當然清蒸鱸魚最是徹底,其餘幾樣卻是未動一下。
只見那沈毅堂指著那道爆炒田雞,花菇鴨掌及那道蓮子膳粥對著春生道:“這幾道菜賞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