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的村名家裡買了幾隻肥美的老母雞,那味道可鮮美了,奴晚上燉好了在送來給姨娘嚐嚐鮮啊!”
這話過去才不過幾個時辰,卻沒想到轉眼便不作數呢。
尋歡心裡厭惡得緊,憋了一口氣,忍不住想要理論幾句,忽然眼尖的便瞧見春生的桌前擺放了一碗冒著黃油的雞湯,那隻花開富貴大深湯碗便是與平日裡送往東廂房的一模一樣。
尋歡面上一愣,不可置信地指著道:“你該不會是將雞湯給她喝了吧!”
孫氏眉毛一挑,連個正經眼色也沒給尋歡,嘴裡只不以為然的道著:“你們屋裡這麼晚了也不見有人過來拿,我還以為姨娘不用了呢,這還不得浪費了啊,這不幸好趕上春生姑娘過來,她伺候主子伺候了一整日,即便沒得功勞怎麼得也有苦勞吧,橫豎便當做賞了人唄,反正姨娘素來心善,是不會與咱們計較的!”
“你——”尋歡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只氣得恨不得撕破了臉皮大鬧一場,只轉眼便又瞧見那陳春生像個沒事人一樣端坐著,面上雖不顯,只怕心裡早就得意得不行了,尋歡歷來最討厭她這幅不鹹不淡,不顯山水的臉子,好似對一切都不在意似的。
明明不過是一樣的家生奴才,憑什麼她陳春生自小便覺得高人一等。
尋歡心知與那孫氏大吵落不著好處,沒準回去還得受主子的訓呢,一時為跟著這樣的主子心中感到憋屈,一時又忍不住心裡的嫉恨,便將火氣往一旁的春生身上撒,尋歡冷笑著看著春生道:“哼,這前頭才剛得勢,後頭便忍不住開始擺譜了,爬的越高摔得越慘,我倒是要瞧瞧看你究竟能夠神氣多久!”
尋歡雖未指名道姓,但是此番話分明是指著春生鼻子說的,一說完,便下巴一抬,甩著臉子走了。
孫氏追了幾步,假意問道:“喲,尋歡姑娘,姨娘別的東西不用點了麼,若是要的話,我可得吩咐人立馬做啊···”見那尋歡幾步沒影了,孫氏站在原地衝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小聲罵道:“不過就是個端茶倒水的丫頭片子,在老孃面前得意個什麼勁兒···”
一回頭,便見春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個身後,正直直的看著她,孫氏立馬堆著笑道:“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嘴上沒把栓子,你可別與她一般見識,來來來,春生姑娘,你飯還沒用上幾口了,可犯不著為了這種人的胡言亂語動了氣!咱們繼續吃著!”
春生卻是強笑著擺手道:“孫家嬸子,我已吃好了,我忽然想起書房還有些活計沒做完,我得立馬趕回去!”
春生說完不等那孫氏回應便立馬走了,只剛走了沒幾步,面上的笑意立馬消失乾淨了。
第91章 請人
春生回來的路上一連撞見了好幾個丫鬟婆子,面色皆有些怪異,連平日裡無甚交情的人遠遠地瞧見了都上趕著與她親熱的打招呼,她面上不顯,心中卻是一陣排山倒海呢。
她這一整日皆是憂心重重,腦海裡反反覆覆皆是白日在書房裡的那一副畫面,這會子才意識到,原來院子裡也漸漸的傳開了,春生心中發沉。
也是,自打那沈毅堂牽著晉哥兒踏入院子裡那一刻起,有些事情便早已瞞不住了。這深宅後院所有的眼睛全部盯著那一個人,任何風吹草動自是逃不了眾人的法眼。
何況那沈毅堂如此顯而易見的做派,加上這段時日所發生的事情,只要長點心的人,一想,便能夠想到這個層面上來了。
春生心裡有些慼慼然,她原本還以為那沈毅堂已經放過她了,畢竟這段時日總是對她視而不見,便是見著了,不是橫眉豎目便是言語嘲諷,她以為這就是厭棄了的意思。雖然心裡還是有些發憷,可是人走到絕境之際,總是會抱有心存僥倖之心理,總是試圖這樣自欺欺人。
直到今日,她才算徹底明白,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又或者,於那些主子們而言,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厭棄之際便徹底厭了,不搭理便不搭理,突發奇想興致上來了便又得了趣兒,不過就是個解悶玩樂的玩意兒,哪裡是有道理可言的,一切不過是全憑他們的喜好而言。
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許是到了這一步,她早早便已料到了,更多的怨天尤人也是於事無補,反正她陳春生行得正站得穩,甭管旁人怎樣看待她,怎樣看待這樣的事情,只要她心有丘壑,做好自己便足矣。
晚間,蝶依與香桃趁著無事之際悄悄地過來找她,蝶依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的眉眼,湊過來小聲道:“你可不要聽信那些個長舌婦的謠言,個個吃飽了撐地,無事就愛躲在背後亂嚼舌頭,便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