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然而話音將落,卻見春生仍是施施然的立在原地。
沈之聰忙扭頭再次抬眼看她。
春生卻是衝他微笑,道著:“我就留在沈家——”
沈之聰聞言微微有些詫異。
卻又見春生笑著道著:“沈家的血脈沒有膽小怕事之輩,不容落荒而逃,我與他,一起著等他歸來——”
說著,只忽而抬手,輕輕地撫了撫小腹。
沈之聰聞言,心中微微震驚。
所有的視線也紛紛朝著她震驚看來。
春生淡然處之。
前頭蘇媚初亦是將目光停留到了春生的臉上。
恰逢此時春生抬眼,二人目光相撞。
春生只朝著蘇媚初揚唇淺笑著。
蘇媚初見狀神色微怔住,隨即,亦是淡淡的朝她揚唇,隻眼底有些複雜。
沈之聰沉吟了片刻,便對著春生道著:“如此,那我便留下。”
說著,只忽而轉身又對著眾人道著:“我暫且留下守護大家,大家莫要驚慌,有五叔在前頭禦敵,定能剷除逆賊,平定危局!”
沈之聰如此說來,又瞧見春生這個“外人”如此鎮定自若,局面便又安定了幾分。
永嘉三十三年,東宮太子集結京城八百里外通城八萬軍隊,逼宮謀反,順利破城而入,然還未攻入皇城逆賊宇文霽便已被生屠,而太子被生擒,叛軍被伏,此場被編入大俞史冊的謀反歷經一日一夜,最終已失敗告終。
太子被擒後,關於太子之前的所作所為被一一彈劾了上來,原來瑞王之事不過只是個引子,後頭牽扯出來的樁樁件件,均是足矣動搖國本的惡行,太子最終被廢除,終生被幽靜在京郊外的無冥寺中。
而逼宮敗北後,皇后於宮中自縊。
此場混亂終於在年前被平復。
然而,這一個新年,對於京城的文武百官及一眾老百姓而言,到底是沉重的。
卻不想,剛過了新春,上朝的第一日,聖上忽而宣懿旨,令立東宮,竟然將太子之位傳給了沈家的五子沈毅堂,舉國震驚。
然震驚過後,年過九旬、老如枯骨的三朝閣老,及數十年未曾露過面的大俞大祭司各自拿出了一道三十年前的聖旨,原來三十年前誕下的雙生龍嗣命格過高,被困於深宮之中,恐夭折,遂 聖上聽由大祭司的諫言,將天命的皇長子送出了宮,於宮外教養。
此事經由老閣老作證,由大祭司親自將皇長子抱出了宮,送到了外家沈家。
沈毅堂實為與長公主一母同胞的雙生子,原是皇家長子長孫。
滿朝震驚,然現如今東宮廢黜,現有子嗣之間,瑞王患有腿疾,成王智商有礙,恐無人可繼承大統,滿朝愁容之際,卻不想事情竟峰迴路轉。
由大祭司卜卦,老閣老為憑,眾人自是信服,又一時想到三十年前的局勢,眾人便也心知肚明,怕是不一定是命格有異,當時朝局可謂是由宇文家在親手把控,若不將皇長子送走,唯恐夭折啊!
滿朝雖心知肚明,卻也不敢明言。
既果真為皇家子嗣,滿朝皆無話可說,且沈毅堂這兩年來確實成事不少,尤其是此番抵禦謀逆,果敢洶湧,竟一舉殲滅了叛軍生擒主將,可謂是有勇有謀,頗有王者風範。
遂滿朝文武紛紛附議,無一反對。
原本一片沉寂的朝堂,瞬間像是融入了沸騰的血液似的,新的一年,又好似瞧到了原本欣欣向榮的景象。
永嘉四十四年二月,令立東宮,蘇氏封為太子妃。
同年三月,於文武百官中擇良家女子擇側妃、昭儀等,充盈東宮。
太子親自指了江家外孫女,揚州蔣家近親的陳春生為側妃,按照僅次於太子妃一級的禮遇,迎娶進門。
太子後宮原有太子正妃,良娣,美人等,皆為原先在沈家後院的女眷,只其中卻並無林氏此人,除此之外,也再未曾添上他人。
聖上體恤太子膝蓋尚無無子嗣,且後宮虛設,特廣為推薦,卻不想太子竟單單隻指了陳氏一人,太子與陳氏的淵源,也略有耳聞,雖略有不滿,但到底對他有些虧欠,終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幸陳氏福澤,不久,便為太子誕下一對龍鳳皇嗣。
一年後,聖上年事已高,現如今朝堂宇文一氏殘留的餘孽已被悉數清理,朝堂逐漸穩定,唯 北疆突厥數次進犯,聖上無力與之周旋,遂退位,將大統交由太子繼承,一併將此等頭疼之事甩手交由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