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令向來寂靜的惜春堂瞬間熱鬧了起來。
沈毅堂走在最前頭,身軀凜凜,氣勢如雷,而他手中還牽著一名女子,落後他半步,似乎抬眼瞧見了這院子的院名,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
沈毅堂見狀,亦是隨著止住了步子。
春生瞧著門匾上“惜春堂”三個大字,只覺得心中忽而一下子搗鼓得厲害,砰砰砰的直跳個不停,無須任何言語,亦不需要任何多的舉動,瞧見了這幾個字,立在這樣一個陌生的院子裡,這一刻,彷彿已是永恆。
沈毅堂捏了捏春生的手心,對她笑了笑。
春生回了他一道淺笑。
沈毅堂便牽著她一步一步,走進了惜春堂。
期間,春生伸手撫了撫鬢角的碎髮,藉故將眼角的熱淚悄悄地給擦拭了。
沈毅堂與春生進了屋,只將流蘇喚到了春生的跟前,對著春生道著:“這個是流蘇,有什麼事情待會子吩咐流蘇便是了,方才兄長屋裡的小廝過來請爺,爺先過去打聲招呼,你先換身衣裳,累了便躺著歇會子,爺去去便回···”
方才一進府裡便瞧見了,整個府裡張燈結綵,已經在為喜事兒做準備了,路經前院時,遇到的下人個個是連著帶跑的,已是忙碌不堪的。
想來沈毅堂此番定是有要事在身的。
春生扭頭對流蘇笑了笑。
流蘇忙朝著春生福了福氣身子。
春生便又轉頭對沈毅點了點頭,忽而想了一遭,猶豫了一下,對他道著:“我···我住這裡不合適,想換一個住處···”
她指的是這惜春堂的正屋裡。
沈毅堂摸了摸春生的臉,對著她道著:“哪兒不合適,以往一直不都是這樣住的麼?”
無論是以往在元陵沈家的時候,或是後來的靜園,皆是如此的,沈毅堂沒覺得有何不妥。
春生卻搖了搖頭,堅持道著:“我想換個地兒···”
以往在元陵沈家,她是他貼身伺候的丫鬟,雖並無名分,可貼身伺候他本就是她的本分,而後來在靜園,唯有他與她二人,自是不同。
可是此番,她並無名分,如此,明面上,委實是有些不妥的。
沈毅堂見她堅持,想了一下,便道著:“那就暫且住在惜春堂的偏殿,回頭咱們在議,可好?”
春生抬眼瞧了沈毅堂一眼,點了點頭,本來想說換個院子,可是瞧著他的語氣,哎,偏殿總比正屋好。
沈毅堂見狀,便有些滿意。
這幾日,待春生,那可謂是日日事事小意迎合著,甚至事必躬親,她的一切要求,儘可能滿足著,不敢絲毫怠慢反抗。
這才答應了他回到了沈家。
沈毅堂心中止不住歡喜。
又交代了幾句,沈毅堂又扭頭對著流蘇囑咐道著:“好好伺候著···”
流蘇內心早已又原先的震驚恢復如常了,忙不迭點頭稱是。
第259章
沈毅堂走後; 流蘇忙請春生坐下; 又親自為她奉茶。
因一時摸不準春生的身份; 見隨行的丫鬟喚她一聲姑娘。
斟酌了一番。
便笑著隨著喚著:“姑娘,奴婢喚作流蘇; 一直在這惜春院裡當差,姑娘初來乍到; 若是有什麼不習慣的還請隨意吩咐···”
頓了頓; 又恭聲道著:“爺方才吩咐將姑娘安置在偏殿; 這偏殿在惜春院的南邊; 緊挨著爺的正房; 奴婢這便安排人去收拾; 將一應東西給備下; 若有哪處安排不順當的,還望姑娘直言···”
春生聞言,抬眼衝著流蘇笑笑,道著:“辛苦你了···”
流蘇忙道著:“應當的; 應當的···”
說話間; 忍不住抬眼飛快的瞧了春生一眼; 見春生生得如此絕色,又氣度不凡; 心中隱隱讚歎。
一時想到爺方才的做派; 還從未瞧見過爺待哪個女子這般小意迎合。
甭說現在了,便是在早些年,爺花名在外時; 也不見待哪位像現在這位這般上心啊。
流蘇面上不顯,心中著實是震驚極了,只絲毫不敢怠慢。
春生坐下後,往屋子裡四處瞧了一眼,似在找尋些誰。
下一瞬,便瞧見了候在屋子外的蝶依,香桃,小蠻幾個。
春生面上一喜,隻立馬從椅子上起了身子,步子下意識的往前邁了幾步。
方才春生與沈毅堂進了屋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