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最是愛招惹些漂亮丫鬟了,便是與院子裡的伶俐丫鬟調笑取樂亦是常有的事兒。
只不知何時,已經習慣與一眾女人保持些距離了,或者又是自個的性子變了,變得暴斂,喜怒無償,亦是無人敢輕易靠近他。
久而久之,便養成了丫鬟們對他退避三舍,而自個從未將任何人瞧在眼中的習慣。
冷不丁瞧見竟有人敢偷偷靠近他,竟還是當著春生的面,若是以往,沈毅堂怕是早摟在懷裡揉弄了。
然而此時此刻,不知如何,沈毅堂除了下意識的排斥外,竟還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當然,更令人覺得怪異的要數春生的表現了。
若是旁的女子,遇著了這樣的畫面,怕是早該將丫鬟喝斥出去了吧。
又或者得在他跟前鬧啊,吃醋之類的,然而這個小丫頭,竟然看戲似的,竟然還隨著取笑他。
沈毅堂心裡頓時有些不爽,又覺得委實怪異,按常理,不該是這樣的啊!
沈毅堂見春生只笑著不說話,又瞪了她兩眼,沉了臉道著:“還不快過來給爺更衣!”
春生目光在他臉上打轉。
半晌,只輕輕挑眉,笑模笑樣的道著:“橫豎有的是人樂意替您沈五爺效勞,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您還是喚別人吧,我也好順道瞧瞧,看私底下到底還招惹了哪些···”
“討打吧你!”沈毅堂盯著春生死死瞧了一陣。
忽而走到春生跟前,拉著春生的手,隻手將她拉到了懷中,揉了揉,嘴裡沉聲道著:“招惹了哪些,你不知道?這大早上的,差不多得了啊,惹了爺,看怎麼收拾你!”
沈毅堂半是威脅,半是解釋著。
他明知道春生是說笑著,可是心中還是有些發急,一股腦的便解釋著,嘴上隨意,實則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這畢竟曾是他的本性,在她的眼前,是上演過的,已然發生過的事,便是如何後悔,皆如何都抹不掉的。
沈毅堂心中清明,春生嘴上不說,心中定是介懷的,或許曾就是因著這一點,才待他若即若離的吧。
沈毅堂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只在春生耳邊低聲催促道著:“餓死了,快些替爺更衣洗漱···”
春生抬眼看了他一陣,見他滿臉不耐煩,只得抬起手替他解著領口的扣子。
又替他將腰間的翔雲玉腰帶給解了下來,伺候著更衣。
第254章
春生替沈毅堂解了衣裳; 又到櫃子裡重新取了一套家常衣裳過來親自替他換上。
沈毅堂張開雙臂; 垂著眼靜靜地看著她; 只要瞧見她圍著他忙前忙後,他心裡頭便覺得無比舒坦。
又見春生認真細緻; 微微揚著頭正在替他繫著脖頸處的扣子,一直系著到腰際; 繫好後; 又取來腰帶替他戴上。
她與他捱得極近。
他甚至可以瞧見她臉上毛茸茸的透明毛髮。
膚若凝脂; 螓首蛾眉。
面目絕色; 然而沈毅堂更多的卻覺得此刻的春生溫婉賢淑; 軟玉溫香; 身上散發著一種平靜而溫柔的氣息; 更令他心安踏實。
芙蓉如面,滿面春風,偶爾還能露出一絲小女兒的嬌態,瞧著春生這幅小模樣; 沈毅堂心中不由發軟; 如何都移不了眼。
沈毅堂忽而問著:“這幾日心思有些沉; 是不是在屋子待著有些悶,還是為著方才那樁事兒?”
春生聞言; 只有些詫異; “哪裡心思沉呢?”
一時,只見他靜靜的瞧著她,神色認真專注; 春生便垂著眼道著:“唔,是有些悶,鎮日裡無事可做···”
一時,替沈毅堂繫好了腰帶,又對他笑著道著:“方才那樁事兒?”
沈毅堂摸了摸鼻子,面有尷尬。
春生笑了笑,又替他理了理衣裳,轉身去拿巾子,又往銀盆裡浸溼了。
春生走到哪裡,沈毅堂便下意識的跟到哪裡。
春生一轉身,瞧見他就在身後,也並不覺得驚訝,握著沈毅堂的手替他擦手,擦完了一隻,他倒是自覺的遞來了另外一隻。
便聽到沈毅堂忽而又道著:“曉得你這幾日待在府裡無趣,不是壓著不許你出府,實在是這幾日京城亂得緊,出府不安全,爺這幾日確實忙活不開,許是抽不開身,待會子還得出府一趟,待忙完了這一陣,爺哪天領你到郊外走走,可好,或者叫夫子給晉哥兒放幾日假,陪你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