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俞膺與姜氏在低聲耳語。
瞿三兒見自個擋在了沈毅堂跟前,立即給蘇媚初騰地方道著:“來,來,嫂子,您往這邊——”
又扭頭看著沈毅堂打趣道著:“我就不擋著你們夫妻二人的道了···”
卻見那沈毅堂眯著雙眼,雙眼發寒的直盯著自個瞧著,那眼底是深不見底的幽暗,只瞧得瞿三兒滿是心驚膽戰的。
瞿三兒立馬收回自個的目光,一時,只不知道自個說錯了什麼,瞧了瞧蘇氏,又看了看江夫人,卻是立馬噤聲,不敢多言。
沈毅堂眯著眼瞪了瞿三兒一眼,又看了蘇媚初一眼,這才對著江夫人道著:“毅堂暫且不打擾諸位了,且先去前院,回頭在與夫人久敘——”
這滿院內眷,不便久留。
說著,便又對著後頭一眾夫人微微頷首施禮,嘴裡道了一聲“告辭”。
目光收回之時,快速的往春生面上掠過,見一旁的江俞膺朝他頷首,二人轉身便要離去了。
瞿三兒見二人離去,後知後覺的道了聲“哎,等等我呀”,說話間,亦是立即朝著江夫人行了個禮,立即隨著跟了去。
只是,走了幾步,不知如何,便又忍不住回過頭來瞧了一眼,只瞧見立在江夫人身側,原本低眉赦目之人忽而緩緩地抬起了臉。
遠遠地與春生的視線撞到了一塊兒。
原本隔得近倒不覺得,現如今隔得遠些了,原本有些面熟的面容卻在腦海中忽然清晰了起來。
瞿三兒只忽而覺得心下一跳,喉嚨裡的幾個字險些要呼之欲出了。
又立馬收回自個的目光。
不敢再亂瞟了。
喉嚨裡的那句“小嫂子”被生生的嚥進肚子裡了。
我的個乖乖,一個嫂子,一個小嫂子,這一回算是看走眼,馬失前蹄了。
卻說沈毅堂三人與江夫人行禮,便匆匆離去了。
春生一行人進了園子。
臺上正咿咿呀呀的開唱著,臨湖的亭子及廊下設了軟榻小几,小几上擺放了滿滿當當的果子點心。
年長的夫人坐在亭子裡聽戲,年輕的小姐們尋了相投的結伴到園子裡去逛了。
春生隨著姜氏搭把手,隨著一道在前頭給諸位長輩們斟茶伺候,一時,斟了碗茶,抬眼,卻見那頭秦氏正坐在軟榻上笑著與身側的蘇媚初說道著什麼。
這秦氏身份尊貴,在場的大部分女眷她並未曾放在眼底,不過這蘇氏則不同,蘇氏乃是沈家五房太太,又時常出入皇宮,便是連那宮中的貴妃娘娘都對其讚譽有佳,秦氏待她自然不同尋常。
秦氏有心結交,蘇氏又不好推拒,便隨著一道聊笑。
春生端著茶走近,便聽到那秦氏對著蘇媚初笑著道著:“想當年那沈五爺活脫脫霸王般的性子,這滿京城誰敢輕易開罪了去,便是連沈家老夫人都管束不了,沒想到今日一見,倒是越發威嚴穩重了,可見,娶妻當娶賢,這一切定皆乃是沈太太你的功勞啊···”
蘇媚初聞言,面上微愣,卻是未曾多言,半晌,只淡淡附和著笑道:“夫人,您真是說笑了···”
春生走近了聽到這幾句話,只當即停下了步子。
那頭蘇媚初說笑間似乎有所感應似的,只忽而抬著眼朝著春生遠遠地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相撞。
春生握著茶碗的手微微一緊,半晌,只面色如常的走了過來,雙手端著茶遞給了秦氏,嘴上道著:“夫人,請吃茶!”
又遞了一杯給蘇媚初,蘇媚初伸手接了,看著春生片刻,忽而開口道著:“我瞧你忙了有一會兒了,今日天熱得緊,可別累著了,先且坐著歇一歇,吃口茶,聽會子戲罷···”
春生聞言面上微怔,隨即,只淡淡的笑著:“不礙事兒,前頭有些要緊的事兒,嬸···嬸嬸她被喚到前頭幫襯去了,我且先替她一替···”
說著又對著秦氏與蘇媚初二人道著:“若是招待不周,還望二位見諒!”
春生說完,便朝著二人福了福身子,轉身去招待其餘人了。
春生走後,秦氏還在抬眼眼盯著她的背影瞧著,見她與這沈家五房太太蘇氏果真相熟,又旁敲側擊的與蘇氏閒聊一番,得知果真乃是她的表侄女,一時,秦氏眼中若有所思。
沉吟半晌,只忽而招呼身後的大丫鬟雯兒過來,與之低聲耳語了幾句。
只見那雯兒聞言面上似有幾分詫異,抬眼往不遠處的春生瞧了一眼,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