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6部分

過了許久,只挑眉道著:“你倒是承認的爽快,是不是料定了會有人替你開罪?你可知有意重傷了主子,要承擔怎樣的後果不曾?”

春生心知此番事情鬧到了老夫人跟前,還特意派人將她喚來了,定是要追究到底呢。

肆意傷害主子,這可是府中的大忌,無論是在哪家府裡,絕對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且傷害主子是一回事,便是往深了想,勾著主子隱瞞不報,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呢。

作為那沈毅堂的母親,老夫人自不樂意這樣的事兒發生在自個兒子身上的。

春生咬牙,只往地上覆又磕了一個頭道著:“奴婢絕無這樣的想法,還望老夫人明察,奴婢···”春生握緊了手指,“奴婢並非是有意的,奴婢深知,這一切皆是奴婢的錯,還請老夫人責罰。”

“哦?責罰,你覺得你當得起怎樣的責罰?”說到這裡,老夫人不辨喜怒的臉上忽地一變,只揚了揚眉忽然衝著一旁屏著氣息伺候的雲雀道著:“你且告訴她,讓她自個說,她該當怎樣的責罰?”

雲雀被老夫人點名,只有些惶恐,手中捏緊了帕子,卻是強自鎮定的看著前頭的春生道著:“方才特意請了濟世堂的徐大夫過來為爺診斷,徐大夫說···”

雲雀語氣頓了頓,只覺得底下一道鋒利的目光向她掃來了,她的面上一頓,半晌,只小聲的道著:“徐大夫診斷說爺手上的傷因傷了筋脈,又···又護理不當,恐往後將···往後大拇指將···”

只小聲的擠出了幾個字,道著:“怕是會不甚靈活了···”

春生聽了渾身只猛地一顫。只下意識的睜大了眼愣愣的看向一旁的沈毅堂。

兩人的目光撞到了一塊兒。

沈毅堂的目光微閃。

春生只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老夫人只將視線定在了春生的身上,面色一愣,只一字一句的道著:“你且說,你當得起怎樣的責罰?嗯?”

老夫人說得極慢,便是面上甚至都不見任何怒氣,只是老夫人雙目如炬,本就是出身世家,乃是為簪纓之族的貴夫人,又見識多廣,身居內宅高門整整幾十年威嚴屹立不倒,她見證過兩朝更新換代,培養子成才,女成貴人,這樣的人物又豈是個簡單的。

定定的盯著一個人的時候,只覺得有股深深的壓迫感,令人無處遁行。

春生只咬了咬牙,臉上一片蒼白,她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只覺得老夫人的視線就像是一把刀,平靜,卻是極為緩慢的一寸一寸將她凌遲著。

而心底亦是有股子酸澀感,只覺得有股愧疚油然而生。

她並不知,她將他傷得那樣深···

可她的的確確的是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道了啊,她那一刻明顯是有些魔障了。

早該知道的,他留了那麼多血,他的皮肉都將要分離了,他痛得青筋都要暴起來了。

他還將傷口日日悶在了護腕裡。

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

春生的眼眶一紅,只伏在了地上,啞著嗓子道著:“皆是我的過錯,我···奴婢自知罪過,願意接受任何責罰,便是將奴婢打了板子或是···或是直接發賣了,奴婢亦無任何怨言,還望老夫人宅心仁厚,不要牽連到奴婢的家人們,奴婢任憑老夫人發落···”

頓了頓,只小聲的嗚咽著:“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只這一句聲音極小,怕是出了她自個外,尚且無人聽得到吧。

老夫人看著春生匍匐在地,微不可察的輕嘆了口氣兒。

老夫人早年的性子氣勢凌雲,並且是有些吹毛求疵的,眼底最是容不得沙子了,亦是嘴容不得挑戰主子權威的奴才了,若是彼時年輕那會兒遇到了這樣的事兒,早就命人推出去直接將人給處置了,哪裡還容得在這裡唧唧歪歪的。

可是,自人老了以後,心性反而愈加平衡了許多,尤其是重病以後,只覺得便是連多一天的壽命都像是撿來的似的,心性也隨著愈加的豁達,性子愈加的和善了,對人對事也隨著多了一分憐憫及寬容。

方才還覺得極為惱恨的事兒,一轉眼,只漸漸地心平氣和了。

老夫人輕嘆了一口氣兒,見一旁的蘇氏看了過來,半晌,老夫人只開口卻是對著一旁的蘇氏道著:“犯了錯就該受罰,若是此番就這樣輕輕地揭過了,難免不能服眾,往後還如何管教府裡的下人,既然現如今由你掌著家,此番便由著你來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