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雖與之交談不多,但是這段時日幾乎日日見到,倒也並不算陌生,此番見了,只連忙過來與他見禮。
三少爺一見春生來了,心中便是一喜,又見著她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個眼前行禮,微微曲著身子。
只見她穿了一身嶄新的藕粉色的裙衫,腰部束得緊緊地,小蠻腰盈盈一握,只覺得纖細無比,視線不由自主的往上挪了挪,沈之聰頓時面上一燙,胸口直砰砰地亂跳著。
連忙收回了視線,有些不敢看了。
也不知怎地,他素來是個跳脫的性子,平日裡在軍營裡與一眾莽漢們野慣了,是個閒不住的,每日裡被悶在府裡只覺得被悶壞了,又整日被母親拘著不讓出去,生怕他外出闖禍。
他喜歡騎著馬兒,揮著長鞭,在街上自由馳騁,又或者舉著大刀與人四處比武較量,有時泛起倔來,一瞪眼,後頭的一眾隨從便個個敢怒不敢言呢,誰叫他生了那樣一張唬人的大黑臉了。
他平日裡亦是扯著嗓子叫嚷慣了的,可是這會子,見著眼前如此水靈的姑娘,他也不知為何,竟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聲音大了,語氣重了,動作魯莽了。
他幾乎是腆著性子,小意琢磨著說辭,每每如此,只覺得自個變了一個人似的。
可是心裡卻是極為樂意的。
只覺得,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清甜味道。
沈之聰輕輕地咳了一聲,強將自己將視線轉移到了手中的書籍上,嘴裡卻是柔聲道著:“你,你且···不必多禮。”
雖盯著手中的書看似瞧得認認真真的,實則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一連往這書房來了好幾日呢,可是都沒有碰著,這才得知原來她是告假回家了。
後來又從莞碧那裡得知今日便會回來,通常是晌午時分,想著說不準會來書房走一遭了,便早早地待在裡頭等著呢!
可是左等右等,仍不見人影,正將要離開的。
結果冷不丁就見人出現了,果然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書,眼尾卻是時刻關注著那邊的動靜。
春生見三少爺在那裡看書,特意小心翼翼的將動靜弄小了些,生怕驚擾了他去。
她原本是欲退下的,可見這書房裡唯有三少爺一人在此,那伺候的莞碧不知緣何竟不見了身影,想來許是去茅廁了,又或者得了三少爺的吩咐只辦旁的事兒去了也不一定。
只是,一方面這書房乃是重地,儘管那三少爺乃是主子爺的侄兒,倒不是怕他觸碰了什麼重要的物件,只到底得留個人守著合些規矩。
這二來麼,將三少爺獨自撂在書房裡,也頗為不妥,儘管三少爺性子和睦,不愛與人計較,卻也不好怠慢了人家。
春生一時便留在書房裡伺候著,想等到莞碧姐姐回來後自個在退下。
一時,瞧見三少爺几子上的茶杯空了,忙提著小茶壺過去幫著添滿了。
沈之聰微微一抬眼,便見她精緻的小臉就挨在自個眼前,只見她面色如玉,眉眼精緻如畫,眼睛上的睫毛彎彎的,一眨一眨的,看得心裡頭直癢癢的。
沈之聰只覺得自個怎麼都看不夠似地,心跳又隨著快了幾分。
見春生收起了小茶壺,欲走,沈之聰一急,半晌,才出聲問道:“你在家裡好玩麼?”
一時,話剛落下,見那頭的小姑娘有些詫異的看過來。
沈之聰有些尷尬,只覺得這話問得過於唐突了,半晌,又是低聲咳嗽了一下,道著:“我聽你莞碧姐姐說你前幾日告假回家探親了,你家裡是住在哪兒?回家好玩麼?”
頓了頓,想了一下,又補充著:“我打小皆在邊關長大,那裡的風俗習慣與元陵很是不同,所以,對咱們元陵這邊的事兒處處覺得新奇···”
春生聞言,便笑著回道:“回三少爺的話,奴婢的家就住元陵城打南邊一個叫做錦園縣的村子裡,奴婢住的村子裡以種植瓜果為生,到處是大片大片的園林,嗯,其實,回了家也沒什麼好玩的去處,不過是盼著可以與家人聚聚罷了···”
頓了頓,又道著:“不過,咱們縣倒是挺有名的,產出的瓜果早已聞名於世呢,據說便是宮中供奉的好些瓜果都是出自咱們縣城呢,‘似錦園林’的錦園縣,不知三少爺可否聽說過,喏,三少爺旁邊的那些果子皆是產自咱們村子了呢。”
沈之聰見她如此娓娓道來,聲音如細鈴般悅耳動聽,只覺得想聽著她就這般一直說話去,見她說到自個的家鄉,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抹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