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怕驚醒了晉哥兒,只微微壓低了聲兒,雖是帶著惱意,卻像是嬌嗔般。
沈毅堂聽了,微微勾唇,只將人摟著,調整了下坐姿勢,讓其躺得舒服些,又拉著被子替春生蓋好。
這才慢條斯理的淺笑著,嘴上道著:“好了,睡吧。”
沈毅堂替她蓋了被子,春生心中只有些惱怒,只抬著手將被子一把給掀開了,沈毅堂瞧了有些詫異,又替她蓋好了,春生又一把掀開了。
沈毅堂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只忽而低聲喝斥著:“鬧什麼鬧!”
雖是喝斥著,然而聲音卻是很輕,隱約帶著一絲溺寵似的。
春生也覺得自個有些小題大做了,聽到沈毅堂輕吼的那一刻,臉便不自覺的有些紅了,只覺得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扭捏了。
沈毅堂見她老實了,只將被子替她搭在了腰間。
春生只咬著牙,將頭埋在他的腿上不再說話了,懶得搭理他。
然而他的雙腿結實有力,腿部的肌肉硬邦邦的,枕著其實有些難受,遠不如枕在軟榻上來的舒服。
可是春生委實不樂意與他糾纏,只強自壓著閉上了眼,沒多久,竟也隨著睡了過去。
沈毅堂見春生睡著了,呼吸均勻開始變得均勻起了,只低著頭仔仔細細的將人打量著,一邊瞧著,一邊不由自主的探著手過去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
見她枕在他的腿上,閉著眼,乖乖地,睡得安穩,向來緊繃的面上竟依稀可瞧見泛著一抹柔軟。
只低著頭,移不了眼,如何都瞧不夠似的。
沈毅堂的指腹粗糲,許是被他撫摸得有些癢,小腦袋只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小嘴嚶嚀一聲,便見那雙紅唇微啟,露出潔白可愛的貝齒,沈毅堂瞧了喉嚨微嚥了下。
只用那粗糲的指腹放在春生的唇上一下一下按壓、摩挲著。
春生抿著唇,蠕動了嘴唇,又許是被他揉得有些不舒服,睡夢中只探著舌尖舔舐了下嘴唇。
沈毅堂頓時身子一僵,只覺得指腹間一陣滑膩柔軟,那雙犀利的眸子只變得愈加深邃。
此番回京,路途遙遠。
來時皆是風塵僕僕,快馬加鞭的趕過來的,回去時倒是放緩了行程,不急不慌的,倒像是遊山玩水似的。
連著趕了三日的路,那日,路經一座著名的城池外,沈毅堂只吩咐著這日不住驛站,到城裡頭歇了歇腳。
到了城門外,不知所為何事,恰好趕上了城門口正在設立的關卡,眼看快要到了關城門時分,進城的人較多,一時,沈毅堂此番隨行的馬車被堵在了城門外頭,動彈不得。
沈毅堂在馬車裡咳了一聲,立馬便有護衛在馬車外候著,忙道著著:“主子,需不需要屬下前去查探一番。”
沈毅堂只低聲吩咐著:“去瞧瞧怎麼回事兒。”
他並不欲張揚,只復又補充了一句,不要暴露了身份。
那護衛立馬領命去了,不久,便來回話,原來是正在通緝要犯,全城在通緝搜尋。
沈毅堂聞言,只吩咐了一聲低調行事,一抬眼,便瞧見那頭春生掀開了簾子伸著腦袋正往外瞧著。
沈毅堂見狀大掌便立即伸了過去,只將簾子一把給落了下去,對著她低聲喝著:“瞧什麼瞧,外頭亂得緊——”
聲音又快,又急,因著他性子冷岑,又不自覺帶著一絲冷硬。
許是因著上回她被人惦記了,險些招人給綁了,若非被自個趕上了,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
沈毅堂嘴上不說,實則心裡頭後怕得緊。
若非如此,那日,也不可能氣得喪失了理智。
是以,自那日起,心中便時時顧忌著,只恨不得日日將人揣在身邊,留言眼皮子底下,片刻離不得,見不了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才好。
方才見她臉上未戴面巾,外頭亂七八糟的人多,誰見了她那張臉,不是瞪著眼瞧著,是以,方才一時心急,語氣便重了些。
春生聞言,瞪了他一眼。
只將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他,翻出了一本話本子拿在手中瞎翻著,實則微微抿著嘴,面上只有些委屈。
整整三日,待在這個小小的馬車裡,日日眼對著眼,兩人又無甚交流,且日日管束著她,連掀開簾子洗洗眼,都得受人約束,無趣得緊。
時間長了,難免有些心煩意亂。
沈毅堂見她有些不高興了,春生不高興了或者興致不高時,向來喜歡生著悶氣,一言不發,沈毅堂早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