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片刻。
春生只忙垂下了眼簾。
沈毅堂便抱著她,一步一步,往裡頭浴房走去,期間,還問了她一句:“還疼麼?”
春生只低著頭,沒有說話,半晌,只埋著頭,彷彿埋進了他的懷裡。
他看著她泛紅的耳尖,唇角幾不可聞的微揚著。
便抱著人,直接將她放入了浴桶裡。
第221章
春生一進了浴桶就立馬靠著浴桶的邊緣坐好。
雙手微微環住胸前。
因著身子上滿是傷痕; 而浴桶裡的水有些溫熱; 一進去後便覺得全身的面板都刺得發疼。
春生咬著牙嘴裡不斷髮出“茲茲”的聲音; 覺得痛,卻又說不出的舒服。
沈毅堂就立在一旁; 聽見她喉嚨裡呻·吟抽氣聲兒,喉嚨微咽。
然而想起方才瞧見她渾身的紅痕; 垂在身側的大掌微握著。
盯著她露在水面兩側圓潤肩頭上的掐痕瞧了一陣; 到底微微移開了目光。
春生面上瞧著淡然; 而實際心中有些心不在焉; 坐在浴桶一動不敢動; 見他一直立在浴桶旁; 沒有要走的意思。
春生垂著眼; 低頭看著水面。
許久,只低聲說著:“你···你先出去···”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還要泡上一會兒···”
沈毅堂正欲替她清洗的,聞言; 視線在她包裹著的手腕上瞧了一眼; 見她垂著眼; 長長的睫毛輕顫著。
沈毅堂微微抿著嘴。
半晌,到底低低的“嗯”了一聲; 嘴裡說著:“我先去書房議事···”
說完; 只忽然間低著身子湊了過去,捧著春生的臉,往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看著她的眼睛低聲道著:“洗完後,到書房喚我一道用晚膳——”
春生在他直勾勾的視線中,點了點頭。
沈毅堂這才放開了她,繞過了屏風離去了。
沈毅堂走後,春生的懸著的心便徹底的鬆懈了下來。
只隨即,便又有些複雜。
想到這幾日幾夜的荒唐,又想到將自己玷汙的人竟然是他,只覺得心裡微堵著,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承認,在那一刻,她只覺得是鬆了一口氣。
可隨即,一股莫名的惱怒及委屈便湧上了心頭。
可是,她沒有想到竟然是他,卻也沒有想到,所有的委屈及惱怒竟在這幾日無言的交流中,竟然漸漸地被淹沒了,無論自己如何反駁,終究是慢慢的消散了。
正是這般,才叫人心慌。
只又想起了方才起來時,墊在腰下、臀下的軟枕,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春生只忽而伸著手,將手伸入了水中,輕輕撫上自己的肚子,眼中若有所思。
上一回在京城,因著趕上了揚州這樁事兒,便一時大意,拋在腦後了。
而這一回,到了現如今,已經過了四日,便是吃了藥也無濟於事了吧。
只盼著千萬別···
春生只靠在浴桶邊沿,緊緊地閉上了眼。
只覺得復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境地似的,一模一樣的處境,終究,始終還是與他牽絆在了一塊兒。
沐浴完後,春生重新換上了衣裳,選了一身最為素淨的衣裳。
春生坐在梳妝檯前,綺芳替她絞乾了頭髮。
春生期間便又漫不經心地問著綺芳這座院子裡的情況,這才得知這座院子就在揚州有名的富人街永安街上,與那蘇家乃是在同一條街上。
這座院子不大,卻勝在別緻雅緻。
綺芳說她十二歲便在這座院子裡伺候了,快要三年了,還從未瞧見過主子,這回還是頭一回。
春生便知定是那沈毅堂在揚州辦置的私宅,想了一下,便又問著:“你們···主子爺此番是在何時回到這兒的?”
春生這般問著,便瞧見那綺芳有些疑惑的瞧著春生,嘴裡道著:“就是那日···就是那日與夫人您一道來的啊?”頓了片刻,便又道著:“那日夫人睡著了,主子爺親自抱著您回來的——”
春生聽了微微一愣,這麼說,那沈毅堂那日是剛來揚州?
這般想著,春生便再無它話了。
絞乾了頭髮,又坐了許久。
春生便走到了窗子前,推開了窗子。
只瞧見外頭夕陽將要退下了,只在天邊染上了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