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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回趕; 聽聞他回了; 便是連著步子都變得雀躍了。

卻不想——

只忽而覺得有些諷刺似的。

腦海中一時變得有些亂糟糟的。

滿腦子皆是蘇媚初所說的那些話; 一時; 畫面一轉; 腦海中卻又是浮現出那雙赤紅的雙眼,以及自己冷言冷語的那一番說辭。

她是該淡然的,這一切,又並非是今日才知道的啊; 從一開始; 就是這樣的; 不是麼?

他有賢惠端莊的妻子,有才情並茂的姨娘; 還有各類或美豔或妖嬈或乖順的妾氏; 他本就是萬花叢中過的風流主子,這是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從最開始就一直是這樣的; 永遠也無法抹滅的,不是麼?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處境,打從一開始,不過就是名供人玩樂寵幸的奴才罷了,便是他待她或許真的有那麼幾分情意,春生又不是個傻子,如何就真的瞧不出來,不過是自欺欺人不肯承認罷了。

然而,便是真的承認了,他真的待她有些情分,那又如何呢?

依舊改變不了他有妻有妾,而她必須得放下身段,認命做妾,以色侍人這樣去遷就的的事實啊。

她如何敢認命,縱然她現如今擁有著這樣一張絕美的皮囊,可是,在美的容顏終會有老去的一日,高宅大院,漫漫人生,枯萎的生命,又如何熬得過呢?

前有林姨娘那樣的前車之鑑,後又有尹芙兒這樣的例子不斷地在眼前晃著,春生如何敢冒險。

或許,春生害怕的並非是被困在那高牆深宅之中望洋興嘆,苦守著一生的風險,而是,倘若有那麼一天,他的情意逝去,而她卻已是泥足深陷,這又該如何是好啊···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春生真的是心軟了,她真的快要認命了,就在這幾日,哪怕就在這一日回到靜園的那一瞬間,她心中雖有些不甘,有些猶豫,但是,春生卻已是預感到了,那顆原本堅定不移的心,已在日漸動搖了。

可是,在聽聞他要納妾的那一瞬間,春生的心竟一時抽疼不已,這才發現,原來,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同時,也低估了···對他的感情。

光是聽著都受不了,更何況,這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便已是寸步難行,便是她妥協了,未來的路,又如何走得下去了。

沒有錯,誰都沒有錯,身為正房太太的蘇媚初,她賢惠大度,非但不曾阻礙夫君納妾,反倒是樂意親自為丈夫廣納妾氏,經她之手打理的內宅後院,妥妥當當,從未曾有過絲毫的紕漏,她又何錯之有?

而沈毅堂他又何嘗不是呢?甭管於別人如何,至少於春生而言,在與她在一起之前,他的妻子妾氏便已經存在了,他年長她十餘歲,他已然成家立業了,這是如何都更變不了的事實啊,更何況,他已是而立之年,然而他的膝下猶缺,便是想要納妾生子,亦是合乎情理的事兒。

誰都沒有錯,縱使他對她強取豪奪,步步緊逼,或許最初會憤恨惱怒,然而,一旦人的心意發生了改變,所以的恨意便漸漸地缺失了底氣。

春生並不恨他。

誰都沒有錯,錯只錯在,原本就不該存著這樣的牽絆,剪不斷,理還亂,不過就是一段孽緣罷了。

或許,春生應該變得淡然,信守承諾的赴滿這三年的約定,其餘的,本不該多想,心還得需要再堅定一些,不能輕易動搖啊···

可是,光這般想著,心為何就那般疼呢,明明一直強忍著,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啊!

眼中的淚忽而不受控制的淌了下來。

春生只捂住嘴,死命咬著牙,低聲嗚咽著,只覺得情緒一時有些失控,只一把將被子拉扯著,將自己裹嚴實了,只將頭悉數埋進了被子裡。

卻說自那沈毅堂摔門而去後,只嚇得屋子外的一眾丫鬟們是個個戰戰兢兢地,要知道,自從在這靜園中伺候起,久一些的,也該有兩三年了吧,然而無論是誰,還從未有人瞧見過主子這般發怒的時候。

這座府邸,只如同它的名字似的,安靜,寂靜,從來沒有過歡聲笑語,當然,也從未有過任何血雨腥風。

主子在著,有時候也如同沒在似的,這裡像是一座死宅,沒有一絲鮮活的氣息。

還是自從春生搬進了以後,這才開始漸漸熱鬧了,活了起來。

還是頭一次瞧見那沈毅堂發怒,這才知曉竟是這般怒火滔天,那雙眼,像是一道利劍,讓人瞧了只覺得駭然。

然而這樣的沈毅堂瞧在莞碧眼裡,卻覺得稀疏平常,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