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衝著眾人淡淡的道著:“在下徐清然,乃是濟世堂的東家,恰好當年與元陵沈家走得近,恰好又識得眼前這位春生姑娘,她曾乃是沈家的奴才沒錯,不過早在幾年前便已經被贖身離府了,還是當年江南巡撫江夫人做保,沈家老夫人親自放行的。”
說到這裡,這位徐大夫面上淡淡的笑了笑,道著:“這位春生姑娘眼下瞧著不過十五六歲左右,早幾年前離府的時候怕是隻有十歲出頭吧,尚且還是名不知世事的小丫頭片子,如何懂得勾引人呢?我本不是個愛管閒事之人,不過方才瞧著眼下這個喚作繡芝的丫鬟說話有些信口開河,委實不符合實情,這才一時沒忍住出來說了兩句公道話——”
說到著這裡,只抬著眼,淡笑著朝著蘇夫人道著:“今日這般重要的宴會,卻不想竟然被這麼一個滿嘴胡說八道的丫鬟給破壞了,蘇夫人,看來,貴府這教導下人的規矩——”
第216章
徐清然話語說到一半; 便適時止住了。
這濟世堂乃是江南有名的老字號了; 早在兩年前; 徐家長子徐正卿,也就是這徐清然的父親; 已被考核透過,被正式提拔進入了太醫院。
是以; 這濟世堂的聲望一時水漲船高; 愈加受人擁戴。
眾人一聽原是那濟世堂的少東家; 所說道的話便也憑添了幾分信服。
而此番這徐清然之所以出現在揚州蘇家; 原是家姐將要生產; 便特意過來探望。
徐清然的長姐便是那這蘇府的長孫媳婦; 也就是這蘇夫人的長媳; 只是這長子卻並非出自蘇夫人的肚子裡,而是原先蘇將軍的原配夫人所生。
這世家大族裡,關係往往錯綜複雜,盤根錯節; 算不得稀奇。
蘇夫人見徐清然這般說著; 相交握在腹部間的手微微握緊了幾分。
半晌; 面上卻是揚著笑,道著:“清然說的極是; 今日倒是令諸位見笑了; 看著咱們府裡的規矩怕得改一改了···”
說到這裡,只微眯著眼,衝著一旁的貼身嬤嬤使了個眼色。
只見那嬤嬤立馬會心的點了點頭。
於此同時; 蘇夫人忽然之間朝著春生走了過來,一把拉過春生的手,放在手心裡拍了拍。
嘴上笑著:“丫頭,方才那些話我是半個字也不會信的,你也千萬莫要往心裡去,你的人品我如何信不過,你放心,這樣滿嘴胡言亂語沒得一點規矩的奴才,我定不會輕饒了她去···”
說到這裡,話語卻是頓了頓,停了片刻,卻又忽然嘆了一口氣道著:“只是你表姨,我的媚兒,那個可憐的孩子,當年確實是遭了罪的,不過——”
蘇夫人面上的表情忽而又是一喜,只轉憂為喜的道著:“所幸啊,你表姨現如今總算是熬出頭咯,現如今她與那姑爺關係已經和好如初了,自從幾年前他們搬到京城以後,便愈發的親近了,上個月你表姨來信還說來著,說咱們那位姑爺還親自請了宮裡的太醫來為她調養身子呢,若是早些為我添個寶貝外孫,那我可就了卻一樁心事咯···”
蘇夫人這般說著,便瞧見旁邊的些個夫人立即隨之附和著。
誰讓人家的女兒爭氣,嫁了個顯貴的人家呢?
那京城的沈家,可謂是權勢滔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姑姑乃是當朝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姑父乃是當今的九五至尊,那可是天家的近親。
這揚州蘇家雖是世家,可倘若不是與那沈家結了親事,如何會在這揚州城有這般的威望呢?
只見眾人爭相巴結著。
春生聽了那蘇夫人的話,雙目微閃著,許久,嘴裡只淡淡地附和著:“表姨能如此,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蘇夫人聞言,面上的笑意愈深。
春生雖是在與蘇夫人說著話,目光卻是在注視著一旁的動靜,見方才蘇夫人授意一旁的嬤嬤,派了兩個婆子過來,欲將繡芝拖下去。
春生見狀,嘴上隻立即道了一聲:“且慢!”
說著,便又抬著眼看著蘇夫人問著:“夫人,春生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一問她?”
蘇夫人只面帶疑惑的瞧著春生。
春生唇上揚著淡淡的笑意,未待其回答,便自發走到那繡芝跟前,雙目緊縮在她的面上,一字一句地問著:“你是說你三年前便隨著你家小姐在沈家的攬月築伺候麼?”
那繡芝被兩個婆子攙著,聞言,面上不由有些慌亂,雙目微微躲閃。
見春生直勾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