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馬上跑到門口; 對著外頭招呼了幾聲,派了名小丫頭前去請大夫; 又吩咐派人去告知歸莎姐姐,順便安排廚房送些清淡的粥類過來。
蝶依現如今是這鬥春院裡的二等丫鬟了,在一眾下人的地位中; 僅次於一等的春生,歸莎,與蝶豔、繡心齊名。
蝶依安排完,又忙端著銀盆,打了些溫水過來,替春生擦臉,擦手。
春生過了許久,這才漸漸地反應過來,張了張嘴,喉嚨裡有些發乾。
半晌,只啞著聲子問了一句:“爺···爺已經走了罷···”
蝶依聞言,看著春生,見她一醒來便惦記著爺,忙回著:“嗯,爺已經走了兩日,你隨著也躺了兩日呢···”
說到這裡,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一邊替著春生擦著手,一邊道著:“虧得是走了,不然啊,還不得將你折騰成什麼樣,平日裡也就算了,也不瞧瞧你現如今身子是個什麼光景,便是前日那徐大夫來了,瞧著你的第一眼,便也直皺著眉,道了一聲‘胡鬧’,爺也真是太過···”
說到這裡,話語忽地止住。
她還是十分畏懼那沈毅堂的,並不敢明目張膽的背地裡說主子爺的閒話,主要是瞧見春生這一副模樣,瞧了難免有些心疼罷了。
春生比自個還要小上幾歲了,明明還是個小姑娘,如今卻···
埋怨的話到了嘴邊,又猛地想起,春生以往便不大樂意伺候主子爺,這一對冤家近來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可別在這裡挑撥離間了,便生生的止住了喉嚨裡一溜煙的話。
春生聞言,聽到說起他已經走了,她垂著眼簾,許久都沒有說話。
見蝶依坐在床頭,拿著巾子要替她擦臉,春生只掙著要坐起來。
自是許是這一連著病了許久,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全身只覺得疲乏無力,在加上許是前兩日被那沈毅堂傷了身子,竟一時起不來。
蝶依見狀,忙將手中的巾子丟到一旁的銀盆裡,去扶著她,嘴裡道著:“慢些···”
又拿著軟枕過來給她靠著,扶著春生坐好。
春生坐在床頭,視線極為緩慢的在屋子裡一一掃過,目光在一角的幾個備好的木箱子上頓了頓。
那裡,是前幾日蝶依與小蠻兩人連番收拾出來的,是預計要整點著一同帶著去京城的呢,這會子還放在了那裡,只等著沈毅堂過些日子派人來接她,便一同帶著,是以,還是完好無損的擺放在那裡了。
春生瞧了許久。
許久,春生才將視線收回了。
只啞著嗓子問著蝶依:“蝶依姐姐,這兩日···這兩日···府裡可是有什麼動靜不曾?”
蝶依見春生嗓子不適,忙走到一旁的小几上端了茶喂她吃。
見春生忽然這樣問著,只有些不解其意,隨口道:“府裡啊···府裡與往日相比並無甚動靜,還是老樣子,不過要比以往安靜許多倒是真的,不過至於其餘的嘛,你也知道,橫豎外頭如何,始終都牽扯不到咱們院子裡頭來的···”
頓了頓,想起了一茬,又繼續道著:“對了,要說真有什麼,便是昨夜,不知怎地,與爺一道前往京城,走了兩日的三少爺忽然又返回了府中,只不知所謂何事···”
春生猛地聽到有人在他面前提及了三少爺,面上倒是微微一愣。
記憶中是個非常寡言有禮的俊朗少年。
便是上回,因著與他一道在書房中被那沈毅堂撞見了,這才引發了後頭這一番血雨腥風。
後來,春生便一直被安置在了沈毅堂這臥房貼身伺候著,她的身上並未曾安排活計,無需四處走動,除了偶爾回到了書房到莞碧姐姐那裡竄竄門,便極少出過院子裡呢。
自那回以後,便再也未曾瞧見過了,便是後來時常去書房,一次也不曾撞到過。
是以,這麼久以來,倒是未曾在瞧見過了。
春生聞言沉默了片刻。
身子還有些發軟,不過腦子裡卻是清醒了些。
心中卻是想著事兒。
也不知,孃親那裡,現如今是個什麼章程,不知道舅姥爺是否已經過來了。
正出神間,恍然間,只聽到外頭有些喧譁聲響起了。
起先,還以為是歸莎姐姐安排廚房送吃食過來了,或者又許是徐大夫過來了,可聽了會兒,覺得又有些不對。
蝶依便出去打探了一番。
哪知才剛走到了臥房的門口,卻見那歸莎姐姐匆匆的往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