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本不屑和自己談話。
三皇子畢竟是皇子龍孫,有著自己的傲氣,他咬了咬牙,忍耐了下,續道,“鄭大人,阿妱於你來說,可能只是一個陌生的美人,但於我來說,卻是我心儀多年之人,我和她相識近十年,看著她從一個小小的,膽怯的小姑娘長成現在的模樣。鄭大人,天下美人何其多,於我,她卻是獨一無二的。”
“鄭大人,如果你能。。。。。。”
“不能,”鄭愈打斷他,終於出聲冷淡道,“於你什麼的,關我何事?關蘭姑娘何事?且你身為皇子,肖想大臣之妻,如此妄為,又置本和你無任何關係的蘭姑娘名聲於不顧,已是不德。退一萬步來說,你心儀之人,就要讓別人讓給你嗎?我還知道你心儀太子之位,你還看著那個位置二十多年,不知道你是不是就要去跟太子殿下說上一說,讓他也讓一讓你?”
三皇子面色猛地漲紅。
他怒道:“這,你,你竟敢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
“你心裡是不是在想,這如何能相提並論?”
鄭愈冷笑,道,“都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妄想,我以後不希望從殿下口中再聽到阿妱這兩個字,她的閨名不是你該喚的。”
他說完就徑自離去,只留下朱成祥站在原地,氣得手腳發顫,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
***
蘭妱臨出嫁前蘭貴妃又召了她入宮。
蘭貴妃召她也無甚要事,不過就是閒話一下家常,聯絡聯絡感情,又賞賜了一些東西,便讓宮女送她回去了。
只是蘭妱萬萬沒想到此次出宮之時還在御花園見到了太子朱成禎。
蘭妱以前入宮時也曾遠遠見過朱成禎,認得他,便忙如同以往那般遠遠避到了一邊讓太子先行。
可此次不同以往的是,太子見到她後並沒像往常那般如視無物般離開,反而在原地站立了片刻之後,轉身就向著她走了過來,最後站定在了她面前。
蘭妱低著頭大氣都沒敢出一聲。
哪怕朝堂之事她知道的有限,但也知道後宮甘皇后和蘭貴妃勢不兩立,承熙帝寵愛蘭貴妃,看重蘭貴妃所出的三皇子,對甘皇后和太子冷落,但甘皇后孃家位高權重,手握重兵,承熙帝也不敢輕言廢后廢太子,所以事情便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而蘭貴妃讓自己嫁給鄭愈,顯然目的就是為了拉攏權臣對抗太子,為三皇子鋪路。
自己現在怕也已經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眼中釘。
只是蘭妱越想躲事,卻越事與願違。
她正在想著該如何讓太子覺得自己不過只是個“不足為患”的小人物之時,“啪”一聲一個東西卻從自己身上掉了下來,然後滾到了太子的腳下。
是她的香囊。
青碧色,繡的還是並蒂蓮花,墜著兩顆圓滾珠子的小巧香囊,滾到了太子的皂靴旁,格外的顯眼。
蘭妱身上沁出了一身冷汗。
朱成禎彎腰撿起了那個香囊,在手上輕輕捏了兩下,然後看著蘭妱溫和道:“幽蘭草,眠檀枝,晚沉香,這些都是安眠的香料藥草。蘭姑娘,你這些時日睡得不好?”
蘭妱心裡掂量了下,道:“回太子殿下的的母親患有頭疾,這是民女做了準備送給民女母親的,但不知分量可足,遂帶了身上試用兩日,驚擾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朱成禎的手指在那香囊上輕輕釦了兩下,聲音放柔了些,道:“原來是這樣,蘭姑娘不僅容顏秀美,更是孝心可嘉。不過此物既然是蘭姑娘所作,想來姑娘再多作一個也是很容易的。孤這些時日也是頭疾困擾,日夜難以安眠,不知姑娘可否將此香囊先送於孤?他日孤定會還姑娘今日這番恩情。”
蘭妱的心裡一緊,她低著頭咬了咬牙道:“回太子殿下,頭疾原因各不同,香料斷不可亂用,宮中御醫醫術高明,殿下千金之體,當請御醫配藥最為穩妥,否則但凡殿下有絲毫不妥,民女就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朱成禎看著下面跪著的小小身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起來說話吧。”
“民女不敢。”
“想要回這香囊,便起來說話。”朱成禎的聲音淡了下來。
說完又冷笑了一下,道,“就算我拿走你這個香囊,又如何?我路過這裡,偏偏就這麼巧,你出現在這裡跪我,然後你的香囊還滾到了我的腳下,誰人不信你是故意的?”
蘭妱按在地下的手一緊,但最終還是慢慢爬了起來。
此時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