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番感受。有的時候,有些事情,端看你怎麼想了。
也有其他的女子,例如她的堂妹蘭嬌,或者其他不少的族女,她們還會羨慕蘭妱,羨慕她被嫡支錦衣玉食的養著,琴棋書畫的教著,將來有潑天的富貴等著。
以前蘭妱也從來不是悲悲慼慼的人,一直都是溫柔歡喜的,他不知道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她心裡原來這般害怕。
他沒再出聲,順了她的話默默的走到了她對面的扶手椅上坐下。
“所以,殿下今日這般來見我,意欲何為呢?”
蘭妱看他坐下,捧著手中的熱茶,也並沒有喝,只是捧著,像是汲取其中的熱氣般,溫和問道,“只是見見我,說說話嗎?”
他轉頭看她,眼睛盯著她,道:“阿妱,我知道你是因為不想嫁給厲郡王為妾,逼不得已才去求鄭愈入鄭府的。但鄭愈那人,陰險狠辣,對你不過是利用,你那般聰慧,心裡定然很清楚,卻還要。。。。。。你不願入狼窩,卻進了虎穴,想來心中痛苦得很。”
說不出口的“卻還要”後面是“卻還要強顏歡笑伺候他”,但想到那話中之意,腦中劃過那個畫面,他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剋制著忍了下去,他看著她道,“阿妱,若是現在,我要帶你離開,你願意嗎?”
“以前,我一直忍著,是因為我知道我沒有萬全的把握護到你,反而只要我露出一絲端倪,便可能毀了你,所以,我不想冒這樣的風險,一直剋制著。可是現在,和以前已經不同,我可以帶你走,以後也一樣能護到你,只要你肯,你願意。”
他竟想擄走自己?
蘭妱勉強才能控制住自己手中的茶杯水紋沒有波動,但唯有自己知道,手上卻是捏緊的,手心也已經沁出了汗。
她穩著聲音道:“殿下,您當知道,當初貴妃娘娘求了陛下將我賜婚給鄭大人,為的可都是您,是您的將來。”
“我的確是迫不得已才入的鄭府。但您問我,願不願意走,那您有沒有想過,您要如何帶走我,事後又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您這樣做,怕是不但沒有全了貴妃娘娘為您的苦心,反倒是有可能讓您與鄭大人反目為仇,成全了太子殿下。您真的覺得,您可以悄無聲息的帶走我,事後也能毫無波瀾嗎?”
三皇子的臉冷了下來。
貴妃娘娘,他的母妃。
其實他和他的母妃並不睦,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疏離。他記得幼時並不是這樣的,但自從她一次大病之後,性情就完全變了,他甚至覺得,她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宮中便是如此,想來她那次大病也必是有緣由的吧。
他淡道:“阿妱,鄭愈那人,心狠手辣,又豈是一個女人可以拉攏的?我母妃和外祖他們,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
“至於鄭愈,你以為他為何會應下娶你,又為何會為你請封為側室夫人?我父皇雖寵愛我母妃,但行事從來沒失過準則,他肯應下母妃賜婚,又應下鄭愈的請封,你又以為是為何?將你嫁給鄭愈,欲破壞他和太子一系的關係,外面的謠言傳得一陣又一陣,我母妃和外祖他們還沾沾自喜,自以為得計,卻不知那些不過都是鄭愈將計就計,都是他的手段罷了。”
“他本來就是我父皇提拔起來對付西坪甘家的劍,沒有你,沒有我,沒有我母妃,他一樣要對上西坪甘家,只不過我母妃天真,把你推了上去,不過是把你推出去做了他們雙方相鬥的靶子,做了鄭愈丟出去的棋子和誘餌罷了。”
不,也未必是他母妃天真,只不過在他母妃眼裡,阿妱無關緊要,推出去送死也沒關係,鄭愈要查辦西坪甘家,就是和太子一系為敵,她送上阿妱,死不死的,只要鄭愈將來肯偏向他們,或者大臣們覺得鄭愈是他們這一系就行了。
可是他卻不能眼看著她去死。
***
蘭妱垂下了眼睛,她和鄭愈的事,她並不想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任何評判。
哪怕真的是事實也不行。
她從來都不是無腦或者意氣用事之人,她做什麼事情,從來都是用了不知多少心去看,去判斷的。因為她不是什麼大小姐,做錯了事能有什麼退路,會有人護著兜著,她從來都是在懸崖上小心步步行走罷了。
三皇子見她沉默,只以為她是乍聽到此話不敢置信,就繼續道:“阿妱,鄭愈奉父皇之命對付西坪甘家,本來就和太子不對付,母妃將你嫁給他不過是多此一舉。”
“他娶你,抬你為側室夫人,不過是為了應對大長公主,拒絕南平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