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自然給人一種蒼白的錯覺,其實楊勇此時的臉色基本上已經恢復了正常。
白顯祖仔細看了看,暗道:“這就是叱吒風雲的楊勇,沒想到今天裁到我們太湖山莊了。你日後見了閻王爺也別怪我們,本來我們無冤無仇的,可是你無故兵犯湖州,把沈法興這個魔王趕到我們太湖山莊,差點讓我們有了滅頂之災,這就是仇,我們把你逮住交給沈法興一點都不冤枉你,這叫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老頭這樣想著,像了了一樁心願似的,看向蔣元超。
蔣元超可沒白顯祖那麼輕鬆,此時當然跟白顯祖想得也不一樣,他和那個千夫長耿興都是沈法興的忠實爪牙。白玉抓了楊勇等人不聽他的帥令擅自撤退,爭搶了他的頭功,還讓他損兵折將,反勝為敗,他一直耿耿於懷。又想到這父女二人水裡的本事那麼大,以後他們父女搶他的彩頭才剛剛開始,自己這兩下子只能屈蹲其次。
也就是說,在沈興法面前,他蔣元超永遠也不會有出頭之日了。因此,他帶著一種逮住蛤蟆纂出尿來的心態要搬倒這塊絆腳石,那就是想辦法讓白家父女跟沈法興反目,整倒太湖山莊,他姓蔣的牢牢坐穩湖州王水師統帥這把椅子。
帶著這種心態,蔣元超對白玉的每句話都持懷疑態度。特別是自進到暗室,來到楊勇近前,這短短的幾分鐘內,蔣元超狐性多疑,心裡早已劃了個個大大的問號。
暗道:“太湖山莊還有暗室?可是白家父女怎麼從來都沒有講過,王爺肯定也不知道這事,這就說明他們父女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搬倒他們父女從這上就可以做點文章。本帥在王爺面前再吹吹風,他們父女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那麼搬倒他們之後,除掉楊勇還是我蔣元超的功勞,事不疑遲現在就提人去見王爺理論,管楊勇是死是活呢!”
想到這裡蔣元超大喝一聲:“來人,將賊酋楊勇綁了,並帶上其他俘虜去見王爺!”
“諾。”耿興答應一聲,一揮手,全副武裝的甲衣武士衝過來十幾人要綁楊勇。
楊勇閉著眼睛,但聽得清清楚楚,真想起身大殺一場,但他想到玉兒剛才的叮囑還是忍住了,他不能只顧自己,害怕玉兒他們遭了不測,害怕累及山莊上無辜的莊民,因而楊勇警告自己不能魯莽。
“住手!你們要幹什麼?”白玉一驚沒想到蔣元超來這一手,一看蔣元超要下令強行綁人,她可不幹了,大喝一聲,擋在床榻之前,手中的寶劍半出鞘,眼中殺機頓現,與此同時碧兒和珠兒等人也握住了刀劍,對蔣元超等人怒目而視,嚇得這幾個要綁人的湖州兵不敢動了。
蔣元超冷笑一聲:“王命在身,本帥奉命提人,我看你們哪個敢攔阻?”
“將元帥,玉兒剛才說了,要把楊勇救活再活剮了他,親手為少王爺沈綸和大將胡宗敏報仇雪恨,剛才蔣帥不是也答應了嗎,怎麼,身為王爺手下堂堂的水軍統帥,難道要出爾反爾不成?”
白玉這樣說,一是質問蔣元超為何說話不算說話,更重要的是為了讓楊勇明白自己的計劃,現在還沒到拼命的時候,害怕他忍不住跳起來跟這群王八蛋拼命,那就遭了。
白顯祖一聽女兒說得有理,心裡也怪蔣元超說話不算數,暗道,你要想今晚提人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你得跟我說一聲啊,你剛才對我們父女那樣說,現在又這樣做,也太不把我這個莊主當回事兒吧!
想到此,白顯祖臉也沉下來了:“將帥,我們不說好了嗎,這事讓王爺定奪,你今晚只是來看看楊勇這些俘虜,我們還等著回去參加慶功宴呢,天可不早了,一會兒王爺該等急了,你怎麼又變了?”
父女二人這一當面質問,蔣元超也沒詞了,但他一看他們父女及太湖山莊的人反應如此強烈,心裡又劃了個大大的問號,難道這裡真有問題?不能操之過急,必須得弄清楚再說。
蔣元超想到這裡,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哦……啊……,對對對,是看看,看看而已。剛才是在下有些操之過急了,在下看到白小姐果然抓住了賊酋楊勇,心裡一高興,把這事給忘了。咱們接著看,接著看……”蔣元超把命令收回後,但並不捨得離開這裡,他還要看。
可是看什麼呢?對了,還是先看看楊勇的傷勢再說,這畢竟是叱吒風雲的義勇王啊。萬一其中有詐,我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想到這裡,蔣元超眼珠轉了幾圈,又把目光落到了楊勇臉上,伸手把楊勇的被子撩開了。楊勇仍然屏著呼吸,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還光著上身,斜肩帶背纏著傷口的白布赫然在目。
蔣元超看著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