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正在禪房禮佛,沒有心思會客。”騰芽的心亂跳的厲害,就像揣了個兔子。從前想要見他一面,是滿懷期待的感覺。可是現在,他就在外面,只隔著一道門,她心裡居然被恐懼填滿。
“你們都下去吧。”凌燁辰眼尾掃了德奐一眼。
“是。”德奐連忙應下:“都退下吧。”
冰玉站在原地,並沒有動。
凌燁辰側臉,衝她微笑了一下:“我有些話想和芽兒說,你下去等著可好?”
他的語聲,還是像從前在青鸞宮的時候一樣溫柔。冰玉有些怔,下意識的點了頭。
轉眼的功夫,禪房門外,就只剩下凌燁辰一個人。
“騰芽,開門。”
他邊說這句話的時候,邊伸手去推門。
騰芽警惕,方才進去的時候,已經把門拴好,凌燁辰當然推不開。
“即便不為了旁的事情,盛世的待客之道,也不是如此吧?”凌燁辰的語聲,依然溫柔。
騰芽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可是突突跳的心好像不受控制一樣,那種害怕的感覺,就是讓她對凌燁辰充滿了牴觸。
“騰芽,兩年了,你還是不願意見我嗎?”凌燁辰隔著門問。
她的手觸及到門栓,身子都跟著顫抖起來。騰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強忍著畏懼敞開了門。
門敞開的一瞬間,凌燁辰愣住了。
那個瘦瘦小小的丫頭,如今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光滑細膩的肌膚,一雙明亮的眸子,一如往昔清澈。硃紅的唇瓣略抿的有些緊。
凌燁辰愣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又或者說什麼。
這兩年來,他日日想著她,想著從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可是當她出現在自己眼前,變得和想象中不同的時候,他居然會有一種陌生的感覺。眼前的女子,真的就是他魂牽夢縈的騰芽,就是他恨得咬牙切齒的騰芽?
騰芽同樣也怔怔的看著他。他的輪廓依然是那麼稜角分明,薄薄的唇瓣看上去略顯得涼薄。他健壯了一些,也顯出了滄桑之態。但最要緊的,是那股不怒而威的氣質,和從前完全不同了。
說真的,騰芽有些恍惚,方才那麼溫柔的話,是他說的嗎?
“芽兒……”凌燁辰先打破了僵局,眉心裡的一點愁緒,讓他顯得有些不自然。“兩年沒見了,你可還好?”
“多謝陛下關懷,芽兒一切都好。”騰芽微微勾唇。
“陛下?”凌燁辰很不滿意這個稱呼。
一國是沒有兩個皇帝的。所以在盛世,他會被這宮裡的人稱作“陛下”用來區分。可是對騰芽而言,他不是個外人,而是她已經訂了婚的夫君。
凌燁辰眼眸微緊,沉首道:“還有什麼東西要帶上嗎?馬車就在宮門外。”
騰芽明顯的怔住了:“你現在就要帶我走?”
“不然呢?”凌燁辰的臉色又陰沉了一分。
“可是我……”騰芽陷在僵局之中,她不知道是該留在盛世繼續“復仇”,還是和他走,開始一段新的征途。
“什麼?”凌燁辰與她對視,眸子裡映出了她一臉的愁緒。
“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騰芽問。
“鄰國什麼都有,不需要你一樣一樣的收拾。你若有什麼舍不下的,我讓人把整個青鸞宮陸續給你搬過去都行。”凌燁辰的語氣有些不好,或者說他是不耐煩再等下去了。“我親自過來,就是要帶你回鄰國。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太突然了。我還沒做好準備……”
“我不是說了麼,你不用準備任何東西。我已經在鄰國給你準備好了。”凌燁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馬車就在宮門外。”
“你別這樣。”騰芽掙脫了他的手:“你要帶我回去,也要徵求我的意見。我不是你的貨品,裝上馬車就可以跟著你回去了。我還要我自己的事情要解決,最起碼,我也要和父皇、皇祖母、秦婉儀、徐麗儀她們告別。”
“所以呢?”凌燁辰冷著臉看著她:“我要在這裡等著你做完這些無聊的事情,然後又找到新的藉口,再延誤幾日對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無聊的事情?”騰芽心裡的恐懼被他的幾句話,和這種強硬的態度變成了憤怒。“他們都是我最親的人,難道和他們告別,在你眼裡只是無聊的事情嗎?”
“最親的人?”凌燁辰冷笑了一聲:“你是想告別,還是想拖延時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