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芽看著,都替她累得慌。
如果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無法活成自己原本的樣子,時時刻刻不得謹慎著做戲,提防著穿幫。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麼奔頭?
“傻瓜,皇嗣也是國事。朕待你好,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朕和你的骨肉。”皇帝的話,如同釘子,故意的紮在韋逸霜心上。他就是要告誡韋逸霜,不要惹那麼多事情。
果然韋逸霜還是聰明的,一聽就聽出了深層的意思。“皇上看重徐麗儀,多關心些也是應當的。臣妾遵太后的懿旨,一定會好好照顧徐麗儀的。”
“你上回受傷,身子可好利索了嗎?”皇帝望著韋妃問了一句。
“勞皇上記掛,臣妾的身子早就沒有大礙了。只是傷口會在陰雨天,亦或者雪天痛癢。”韋逸霜也顯出了小女兒情態,臉頰上生出一絲緋紅。“皇上,臣妾有個提議,不知道是否當講。”
“你且說說看。”皇帝並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只是沉了沉心,認真的聽著。
“復春殿那幾個婆子怪糊塗的。好不好的,居然把凍僵了的婢子給抬了進去。待發現人死,屍首就擱在小廚房附近。眼下徐麗儀有身孕,最忌諱這樣的事情衝撞。臣妾覺得不如先讓徐麗儀去旁出安住些日子,復春殿請法師做法,驅一驅晦氣,會不會好一些。”
“多謝韋妃娘娘一番好意。臣妾一向最不信這樣的事情。”徐麗儀就知道韋逸霜不安好心,卻也沒料到她會打這樣的主意。“再說如今臣妾有孕,遷宮而居又免不了一番勞動,臣妾實在是懶怠,恐怕有些力不從心。”
皇帝一時沒做聲,死人晦氣,的確是應該避開些。畢竟徐麗儀有孕在身。可徐麗儀的話也不無道理。且韋妃的心思又是不那麼簡單的。該如此抉擇,倒是讓皇帝有些為難。
“妹妹不必擔心。”韋逸霜笑容明媚,似是一開始就替她計劃好了。“你身子不便,自然不用遷宮挪動,只是暫住幾日。法師們驅邪驅晦也不過就是三五日的工夫而已。後宮這麼多去處,自然是少不了你一個安頓之所。實在不濟,本宮這裡也可以收拾出一間乾淨的屋子給你住。左右華容宮裡什麼都有,一應所需也都是極好的。肯定會讓妹妹你住著舒坦的。再由本宮和韋嬪一併照顧著,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不妥。皇上您說,這樣可好?”
把自己安插在她眼皮子底下,,以便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徐麗儀這麼一想,就覺得這事情必然不對勁。“多謝韋妃娘娘一番好意。可臣妾有孕,宮裡又才出事。這時候搬到華榮宮來,豈不是會衝撞了娘娘嗎?再者,娘娘您還要照顧周貴人的龍胎,臣妾怎麼敢給您添亂,倒不如……”
騰芽最聰慧不過了,徐麗儀的眼睛剛往她這裡瞟了一眼,她就馬上會意。“父皇,倒不如讓徐麗儀來青鸞宮小住幾日吧。左右凌夫人現下也不再宮裡,青鸞宮就只有芽兒一個人住著。麗儀來了,我還能和她說說話做做伴。”
“這恐怕不行。”韋嬪一開口,聲音就是清淡溫和的。“三公主忘了,宛心公主現下不是正在您宮裡住著嗎?”
“是啊。”韋逸霜少不得小題大做:“暫且不說你還要陪宛心,難以分身。就只那宛心近來的遭遇,就比溺斃的婢子好不了多少。她身上也揹著喪事呢,大抵也不是好沾染的。徐麗儀過去也不方便。”
“那……”徐麗儀真心不知道韋逸霜到底想幹什麼。好好的住著復春殿多舒服啊,安排一個婢子去死,再把她從復春殿裡趕出來,這不是閒得無聊嗎?
“不若就去珍寶殿住吧?”韋逸霜忽然想起了這麼一樁。“秦婉儀才得以晉封,最是風光不過的時候。身上沾滿了貴氣。何況珍寶殿粉飾一新,奴才們幹活也利索,原本是三天才能完成的,午膳時候已經有奴才過來回話,說一應的事情都已經打點妥帖了。本宮也讓純好過去瞧過,當真是不錯。湊巧徐麗儀和秦婉儀又是多年的揭秘額,秦婉儀從前一直照料者徐麗儀的龍胎。若還能再住幾日,也總算是能互相照顧的。皇上也就少擔心些。”
皇帝聞言不由得點頭:“這倒是個好法子。”
皇上都答應了,徐麗儀自然也不好再拒絕。“那臣妾就多些皇上、韋妃費心安排。這幾日也只好去打擾秦婉儀了。”
“純好,那你這就去和秦婉儀說一聲吧。”
“是。”純好連忙應聲退下。
到這個時候,騰芽才總算是看明白了韋妃的用心。表面上,是讓人覺得她真的有關心徐麗儀的龍胎。又造成假象,讓父皇和徐麗儀都誤以為,她要把徐麗儀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管。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