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朕偏要你問呢!”
騰芽抬起頭,與他對視一眼,道:“那麼請問皇上,您為什麼也許會準臣妾回盛世?”
她說臣妾兩個字,特別的悅耳。凌燁辰猝不及防的溫暖起來。然而表面上,他一點也沒顯露這樣的心思。
“興許有一日我們可以一道回去。”
這句話大有深意,騰芽這麼一聽,後脊樑的汗毛就豎了起來。“你想吞了盛世?”
凌燁辰沒有做聲,目光沒有溫度的看著他。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騰芽少不得咬牙切齒:“你不要忘了,你落難的時候,是誰伸出援手救了你們母子。你也不要忘了,如果沒有盛世,你今日能不能坐在這裡和我說話。你更加不要忘了,你的根在哪裡,你的母親……”
“住口。”凌燁辰的嗓音有些嚇人。
他忽然的這麼一句,騰芽頓時就閉了嘴。
“不要再提起太后的事。”凌燁辰的眼睛裡一瞬間就佈滿了血絲,豎起的眉頭蘊藏了太多複雜的情愫,額頭上凸起的青筋,就像蜈蚣一樣猙獰著。
“我沒有害死凌夫人,我沒有害死你的母親,鄰國的皇太后。”騰芽的心雖然有點慌,但是表情卻相當的鎮定。“不管你讓我說還是不讓我說,不管你信不信,不管你還想要怎麼折磨我,這就是事實,我不會因為你對我瞪眼睛就閉嘴。你非想要我閉嘴,也很容易。我在你眼裡,不過就是一隻螻蟻。”
說的好好的,兩個人又都生氣了。
隔著門,冰玉只覺得這日子是真的挺難過的。說不好是怎麼了,就過成了這個樣子。
凌燁辰胸口的起伏很大,不滿都寫在了他的臉上。
“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騰芽絲毫沒有避忌的意思。“你只是把你自己做的不夠好的地方,你做錯的地方,全部歸咎在我身上。只有這樣,你心裡才能覺得舒服,你負罪感才不會那麼重。凌夫人就是知道,到最後,你都不會准許她留在我父皇身邊,你說過她永遠只是你的母親,是你父皇的凌夫人,是你的這句話,才讓她覺得生無可戀。”
“騰芽!”凌燁辰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你為什麼非要把所有的錯都往我身上推?她是我的母親,我希望她能親眼看見我登基為帝,我奪回父皇的江山。只有她親眼見證這一切,我才會覺得安慰,才會覺得有意義。可是你,你的愚蠢和無知,讓這成了我畢生的遺憾!你現在反過來怨我?你只看見了你父皇的舊情,你何曾看見我父皇如何待我母后!”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騰芽陷入了沉思。
凌夫人的心,並不在自己的夫君身上。可未必,她的夫君對她就沒有真心。
也許,這又是一個襄王有夢,神女無心的故事……
看著她陷入沉思的表情,凌燁辰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語氣森然:“快點給朕包紮好!”
“是。”騰芽親手去扯那些綿條,然後認真的給凌燁辰包紮傷口。
她的動作依然是那麼的嫻熟,那麼輕柔。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總之朕以後,再也不想聽你提太后的事。朕也不想聽你提你父皇的那些事。盛世待我們母子有恩,所以你現在才活著不是麼!皇陵之中,不也只有母后的衣冠冢麼?朕已經給了你最大的臉面,騰芽,你若是還顧念從前的情分,最好不要再觸及這條底線。”
“知道了。”騰芽很是敷衍的說了這麼一句。
凌燁辰不滿的攥住了她的手腕:“朕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用十座城池把你換來,放在眼前氣我個半死。”
“哼。”騰芽被他這句話氣笑了:“十座城池換個只會氣你是妾來身邊,到底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說不定哪天,你真的煩了,自然會放我走!”
“想得美。”凌燁辰冷蔑道:“正如朕今日對裕王所言,只有有本事的女人,才會是真的賢內助。你究竟有沒有本事從這宮中最末等的常在,保全性命,一路向上攀爬,成為可以站在朕身邊的女人,且要看你的本事。”
“其實我根本就不感興趣。是常在,還是你口中的有本事的女人,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騰芽冷冷的看著他。
她這樣冰冷的眼神,瞬間就把凌燁辰的怒火給點燃了。“不想做我的女人,你想做誰的女人?”
不等她有所反應,他忽然撲了上來,重重的壓在了騰芽身上。
有些吃不住勁兒,騰芽蹙眉想要推開他。“你有傷!”
“你還沒回答我!”凌燁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