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奴婢這就去準備午膳。”冰玉總算是鬆了口氣,不管傾波宮那邊使什麼手段,只要皇上還肯留在公主身邊,就什麼都不必害怕。
傾波宮中,泊天喜滋滋的擺好了碗筷:“主子的身子恢復的這樣快,左惠妃推薦的醫女也算是盡心。只是奴婢聽說,她曾經在盛世的皇宮伺候過騰妃……怕就怕她會為舊主盡心,萬一暗中毒害主子可如何是好?”
“她不會的。”趙翎兒一身淺橘色的衣裳,襯得她氣色極好。說話的時候,眼底透著一股柔軟,表情溫馨:“左惠妃當日舉薦這個醫女給我,就是希望息事寧人。她不希望這個時候後宮裡有如此的紛爭,有心保護騰妃,向皇上邀功。她怎麼會笨到給自己使絆子。”
“說的也是。”泊天的笑容裡透出了些許涼意:“足見主子是把宮裡的每個人都看透了。如此說來,主子想要在宮裡站穩腳跟,根本就不是難事。接下來咱們要做的,就是讓皇上冊封您為妃。位分跟騰妃並肩,才不至於處處要看她的臉色。原本這次鮮欽之行,您就是有功勞的。皇上心裡應當比誰都明白。”
“不急。”趙翎兒輕輕搖頭:“騰妃有孕在身,宮裡皆傳她懷的是個公主。可萬一生下的是個皇子,那皇上一定會更高興。需防人不仁,咱們總得要做點事情才好。”
“主子的意思是?”泊天有些納悶:“奴婢怎麼聽不明白?”
“騰妃的月份越來越大,宮裡一定會有人按耐不住對她下手。無論是皇后,還是左惠妃,總之咱們要確保她們不能成事。這個時候,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咱們都要竭盡所能的保全騰妃和她的孩子。”趙翎兒面不改色的說。
“為何啊?”泊天是真的糊塗了。“這宮裡也就只有騰妃才能和主子您一較高下。若是這時候順勢剷除了她,不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嗎?咱們為什麼要反其道而行之,非但不對她下手,還要幫著她?這不是很奇怪嗎?”
“所以說你呀,是該學著正題的看待這件事。”趙翎兒微微舒唇,眼裡透著精光:“她和我同在,皇后必然要分身對付我們兩個人。可是沒有了騰妃。所有人的目光都會集中在我一個人身上。都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可不能保證我面面俱到,不出半點差錯。既然沒有把握扶搖直上九萬里,那不如就分寵存活,也算是藉著騰妃的庇護,待到完全能在宮中站穩腳跟,再下手拔出最後一根刺為好。”
“奴婢明白了。”泊天不由得喜上眉梢:“主子不愧是老爺精心栽培的千金,看待事情比那一位高明得多。”
“哼。”趙翎兒冷笑了一聲:“她最好命就是嫡出,除此之外,她有哪一點會比我強?不過嫡出就嫡出吧,命短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當初她和她娘那樣作踐我們母女,往後等我風光了,我一定會讓我娘成為嫡出的夫人。倒是要看看溪家還有沒有她們母女的立足之地。”
“主子英明。”泊天笑的合不攏嘴:“奴婢只要繼扮蠢,不停的賣破綻,就等同於給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機會。”
“是了。”趙翎兒幽幽一笑:“這些人總是撿軟柿子捏,自然是會想方設法從你的破綻裡抓住把柄。我們只管等著她們出手就是。”
說了這麼多話,趙翎兒有些口乾,只是一個眼神。
泊天就立刻端了一盞花瓣蜜汁送到了她的手上:“主子喝點蜜汁潤潤喉。”
“嗯,這蜜汁真不錯。等下也給皇上嚐嚐鮮。”趙翎兒喝了兩口,才看見頌昌腳步輕快的走上前來。
“給昭華娘娘請安。”頌昌恭敬的行禮,兀自開口:“皇上讓奴才來回話,午膳就在漓樂宮用了。”
“哦。”趙翎兒擱下了手裡的茶盞,饒是一笑:“騰妃有孕以來胃口一直不好,我這裡有些花蜜,勞煩公公送一些去漓樂宮給騰妃品嚐吧。泊天你去拿。”
“主子……”泊天表現出不情願的樣子。
“快去。”趙翎兒殷勤一笑:“那就有勞公公了。”
“昭華娘娘言重了,奴才不敢當。”頌昌總覺得趙昭華不是他見到這麼嫻靜溫柔的樣子,這個女人身上總是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泊天取了花蜜遞給頌昌,一臉的不情願:“這可是養蜂人辛勤積攢的花蜜,入口醇香甜美。比宮裡那些好多了。”
“奴才一定親手送去漓樂宮。”頌昌捧了花蜜,行禮退了出去。
泊天目送他離開,才收拾了臉上的顏色:“真是不明白皇上是怎麼想的,宮裡人盡皆知,騰妃因為您得寵而疏遠皇上,皇上居然還怎麼巴巴的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