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芽,也騙不了凌燁辰。她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可是憑什麼?
心好疼,像有一把生了鏽的刀子,來回來回的割。一層皮一層肉,好像永遠割不斷似的。騰玥只覺得那種痛楚,深入骨髓,想喊出來哭出來都沒力氣。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騰芽奪走凌燁辰?她決不能讓騰芽再有機會爬上她的頭頂。
“如何?”凌燁辰說完自己的想法,凝眸看著騰芽。
騰芽一時陷在他的提議裡,半天沒回過神。
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這個姿勢實在是太不雅了。猛一下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我相信你絕對有能力這麼做,可是這麼做我不甘心。”
“為何?”凌燁辰納悶的不行。“她死了,不就一了百了?”
“她死了,誰能還我清白?”騰芽咬著唇瓣,氣鼓鼓的說:“無論過去多少年,再翻出這件事情來,所有人都還是會怪我,以為是我害死了母妃和皇弟。我憑什麼承擔這個莫須有的罪名,讓她那麼輕而易舉就去死!”
“好嘛,你說的也對。”其實凌燁辰只不過是試試騰芽。勾結他皇叔的罪魁禍首還沒有證據,證明一定是韋逸霜,他也不想錯殺一個而成全了真兇。
“你要不要去看凌夫人?”騰芽皺眉問。“你要不去我就去小廚房看晚膳了。折騰一天,我餓了。”
“你去吧。”凌燁辰擺一擺手。
看樣子,他是很牴觸去看凌夫人的。
“如果有一天……”騰芽忽然對上他的眸子,認真的問:“父皇要冊封凌夫人為妃亦或者是皇后,你會點頭嗎?”
“胡說。”凌燁辰攥緊了拳頭:“不可能有那麼一天。”
“如果有呢?”騰芽篤定道:“你以為不會發生的事情,未必真的不會發生。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明白。何況……”
“我不是說了,不要和我說這件事。”凌燁辰攥緊拳頭,顯然是生了氣。
“我只是想提醒你。”騰芽表情溫和了一些,語聲緩緩:“如果只是父皇有這樣的心思也就罷了。可萬一凌夫人也是如此。世子,你攔得住嗎?”
“你閉嘴!”凌燁辰生氣的將手邊的東西掃在了地上。“我娘才不是你眼中那種不貞不潔的女人。”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騰芽撿起了他打翻的東西,重新放回桌上,才轉過身慢慢的走出去。
入夜了,風雪未停。
純好伏在柴房門外已經哀求了好久,可羽林衛仍然無動於衷。
“求求你們,讓我把這毯子給貴妃娘娘披上吧?我不會替娘娘鬆綁的,只是不想她凍壞了。”
羽林衛煩不勝煩,終於沒忍住吼了一句:“你明知道是皇上與太后的吩咐,還想讓我們壞了規矩,你是存心找死無所謂,可別連累我們。滾!”
韋逸霜躺在冰冷的地上,只覺得自己或許熬不過今晚。
堂堂的韋貴妃,若是就這麼給凍死在柴房裡,還是被騰玧那個賤命丫頭害的,說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虧得,她還預備聽高人點撥,用嬰孩的血水沐浴,爭取能早日懷上龍種。可惜啊,她做的一切,原來都不被皇上看在眼裡。
這正是最傷心的所在。這麼多年的陪伴,終究抵不過一個孩子。
這就是宿命嗎?那位什麼老天安排她入宮,成為顯赫一時的寵妃,卻不能給她一個孩子?是不是沒有這個孩子,他夫君的心,永遠都不會在她這裡?
“娘娘,娘娘,您可一定要挺住啊。明日午後,奴婢一定會準備好豐盛的佳餚,滾燙的香湯,給您驅寒。娘娘……娘娘,您可千萬不能有事……”純好哭的撕心裂肺,無不是對韋逸霜的心疼。
然後抹了淚,默默的離開柴房門外,她眼底的淚光變成了喜悅。
若這個時候,韋貴妃真的被凍死了,那該有多好啊……
她每走一步,都覺得在這華榮宮裡,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自在。
然而,她還不能這麼快就暴露自己的心思。她低下頭,讓眼淚從眼眶裡掉下來。
馨德宮一個不起眼的角門外,裹著黑色斗篷的身影輕輕叩了叩門。
裡面的奴才慢慢的將門開啟,那黑影一言不發的走進去。
緊跟著,門被關上。夜色之中再沒聽見什麼動靜。
淑妃看著遍體鱗傷又高熱不退的騰玧,連怎麼哭都忘了。室內三個銅爐燃著,猶如春天一樣的溫暖。可她的心,卻比冰窖還要涼。
“澄光,你說皇上又是送藥材、銀炭,又是送棉衣、絲綿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