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正要懟她兩句,就看見凌燁辰眉心微皺。到嘴邊的話就轉了個彎。“我說凌皇子,世子,你該不會真的好幾餐都沒帶騰芽去吃吧?那你們下山之後的這一日是怎麼過的?總不至於你捧著我的臉,我捧著你的臉,就這麼對著看了一整日吧?”
果然宛心的臉瞬間就被憤怒塗成了紅色,連手裡的瓷勺都掉在了地上。
“天啊。”裕王掃了一眼宛心,嫌棄的不行:“我也從來沒見過哪位公主用膳這麼粗魯的,連勺子都掉了!”
“你……”
“落地開花,是好意頭。”管家少不得打圓場。“諸位請嚐嚐這一道菜,松子桂魚。”
宛心沒和他爭執,她知道裕王就是故意要她發脾氣,在燁辰面前丟臉。她硬生生忍著,衝凌燁辰溫和一笑:“宛心最怕魚刺了,辰哥哥能不能幫我把刺都弄去?”
“好。”凌燁辰用公筷夾了一塊魚,放在空碟子裡,小心的挑去魚肉裡面的刺,再舀了一勺魚湯淋在上面,遞給身邊的宛心。“可以吃了。”
“辰哥哥真好。”宛心抬眼掃了騰芽一眼。
裕王端著碟子站起來,把魚夾走了一大塊。也放在騰芽面前小心翼翼的挑出魚刺,還淋了兩勺湯。最後還不忘學著凌燁辰的樣子,溫和的不行對騰芽笑道:“芽兒,可以吃了。你快嚐嚐看好不好吃嘛!”
說這話的時候,他也抬眼掃了宛心一眼。“不就吃個魚嘛?弄得跟自己沒長手似的。”
“要你管。”宛心翻了個白眼,收回目光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只是這時候的凌燁辰,目光一直在飯菜和宛心身上。絲毫沒往騰芽那裡看過一眼。
“聽說燁辰哥回來了?”外頭走進來個身量纖纖的姑娘,看上去一身的英氣。穿著利落的騎馬裝,手裡還拿著精緻的馬鞭。
“是英喬!”凌燁辰高興的不得了:“好久不見了。怎麼只有你?舅父呢??”
“是啊。的確是好久不見了。”英喬學著男兒的樣子拱手道:“我爹估計要明日才能抵達皇城。我實在是想念你們等不及,就先一步騎馬回來了。”
看見兩個穿著紫色衣裳的姑娘坐在這裡,英喬很納悶:“哥,這兩位那一位才是我的公主嫂嫂啊?”
宛心笑吟吟的站了起來:“我是宛心,第一次見面也沒帶著什麼禮物。這隻鐲子是極好的白玉,母親給我的,你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
英喬有些尷尬的看了凌燁辰一眼,笑著接過來:“那就多謝公主嫂嫂了。”
公主嫂嫂幾個字,把宛心聽的心都甜了。
“這位是裕王殿下,這位是三公主。”凌燁辰只覺得不那麼舒服,故意岔開話題。
“裕王殿下、三公主。”英喬得體的行了禮。“我才回來,還未去拜見祖母。等下更衣了,再來和諸位說話。失陪了。”
“去吧。”凌燁辰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
英喬握著玉鐲走出了飯廳。
沒走多遠,就嫌棄的不行,瞧見附近也沒有人注意,順手就給扔進了花叢裡。
“自己帶著的東西還拿來送人,真當別人沒見過好東西?”
吃飽喝足了,騰芽知道宛心很可能會找她的麻煩,所以就拉著裕皇叔回房去。
“看什麼呢?”裕王奇怪騰芽怎麼走著走著就不走了,也跟著湊過來看看。“沒什麼,你看這花壇裡,有種不起眼的小蘭花。三五朵還沒有個小拇指大呢。可是仔細看卻挺漂亮的。”
“哎呦喂!”裕王嫌棄的不行,真想把她腦子撬開看一下里面有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花呀草呀的!走走走,趕緊回房去商量商量。”
“也好吧。”騰芽打趣的說:“眼下這局面自然是待在房裡才最安全。”
“我說你怎麼就慫了呢?”裕王氣鼓鼓的說。
“我哪裡慫了?”騰芽納悶:“我倒是想說說你,怎麼自從出了宮,成日裡都跟只鬥雞似的。芝麻大的一點事情,也要揪著說個沒完,你不會覺得累嗎?”
“我還不都是為了你,你可倒好,還不領情。”裕王把著騰芽的肩,一臉認真的說:“芽兒,認慫讓人欺負可從來都不是你的性子。你就真的要為凌燁辰容忍到這個地步嗎?你要是喜歡她,就去把她給搶回來啊,你要是不喜歡他,何必給他做臉。該怎麼鬧就怎麼鬧!即便是你父皇對你有些誤會,可你終究是盛世公主。盛世的公主,怎麼可能由著開樂的公主欺負呢!”騰芽剛要說話,就看見門外有個人影。“是誰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