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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談讓琢磨了一下,問道:“之前這裡的花園子可有專人負責?”

“有的,府上每一處花園子都有專人負責。”

“那這裡平掉之後,之前在此勞作的人都分去哪裡了?”

那侍女想了想,回說:“據我所知,除了總管事分派到了大花園處,其餘的好似都離府了。”

花園子裡除了掃灑管事,還要請一些專門的花匠,尤其要請一些當地的,相對了解本地氣候以及花性,故而算不得府上長工,如果家裡沒有那麼多花木養護的時候,通常會辭掉一些。

照談二所言,走廊上的那些花枝子都是以前院子裡種的,也就說明早在砍掉的時候,這些花枝就被人有意儲存了起來,或者是丟棄後無人問津,再被誰撿了去,存心留在成親的時候使絆子。

而不論是花匠還是府上家下人,對談讓的恨意皆不會到這種地步,所以這個背後主使就是四夫人無疑,但給她當幫手的那人卻不大好找。

四夫人之所以有恃無恐,大概是斷定了找不出那人,只要找不出來,便沒有證據指明是她所為,或者就算找出來,那人也不會咬她。

只能證明一點,幫手肯定是她心腹。

這可就不好辦了啊,沈令菡摸著下巴思度,阿讓這麼問,肯定是疑心之前在花園子裡做事的,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依據,但如果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幾位小姐姐小兄弟,你們以前都分別在哪做事的?”

站成兩排的人一一回道:“我是府上幹雜物的。”“我原來在採買處。”“我原來是負責庫房的。”

除了這位年紀稍長的侍女以前在主院裡做過事,其餘的皆沒有在哪個院子伺候的經歷,照理說跟幾個主子不會太熟。

“那家裡看護平均多長時間巡查一次?”

“白日大約兩三刻鐘就會巡查一次,夜裡半個時辰左右。”

要半個時辰啊,“那如果有人從後院翻牆進來,豈非很容易?”

這問題一出口,眾人皆疑惑的看她,彷彿這是個天方夜譚一樣的問題。

談讓動了動眉頭,心說小麻雀倒是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大家族的院牆都很高,很少有人會想是不是哪個小賊會翻牆進來,反正不知道是他們格外心懷善念,還是當真沒有過,誰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固然看護的職責就是防止賊人從哪裡偷溜進來,但因為很少發生,所以他們更多要防的是自家手腳不乾淨的下人。

三少夫人問這種話,很能說明她是個有經驗的。

“凡事都沒有絕對啊。”她強行對自己的疑問進行辯解,“我們小地方不比洛陽城,街上的武侯有時候很水的(這是拜何都尉所賜),小賊人也多,我倒是覺得不像家裡人做的,萬一就是府外人乾的呢?”

聽她說完,談讓不自覺流露笑意。

沈令菡這叫故意使詐,這樣說無疑會放鬆壞人警惕心,如果是在場的某一位,說不定立刻就能露出端倪。

但這一句卻引發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後果,那便是家裡人的恐慌。

洛陽城裡一片太平,大家順暢日子過久了,不太能適應小地方的破爛民風,聽聞尋街小吏不負責,賊人還多,頓覺置身土匪窩,日子都過不安生了。

且恐慌被無理由放大,傳到誇張處,那些小賊搖身變成了土匪,然後夜夜翻牆搶劫殺人。

小四郎都被嚇哭了好幾回,他抱著談政的大腿,兩股戰戰,“父親我們離開這裡吧,嗚嗚,夜裡要是有人吃我咋辦,三郎媳婦說這裡賊人多,還會翻高牆,太嚇人了,我院子裡的侍女都給嚇哭了!”

談政的鬍子立刻就翹起來,這純粹是胡說八道!把家裡弄的人心惶惶的,她是何居心!

楊氏心疼的看著四郎:“可憐見的,好歹沒嚇掉魂,也不知道三郎媳婦是要做甚,昨日為著那事審訊了好些個下人,說真的,咱們家裡的人個個都心存善念,平日裡相處的也融洽,從來沒有生過這樣的事,可叫人怎麼說呢?”

這狀可謂告到了談政的痛腳,家裡一片和樂,從來不曾有齷齪,正是他心心念唸的和睦生活,多少年來都維持的很好,可老三媳婦才進來沒兩天,家裡就成了這模樣,怎能不讓他上火。

更有那日他二人獨自開火一事,兩廂一發作,他當即怒火朝天的把那倆混賬叫到了主院。

沈令菡拉著談讓過來的時候,談家人照例齊聚一堂,這彷彿是家訓似的,幹什麼都得一家人齊上陣。

“父親,母親,幾位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