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願意為這個國家奉獻一切!
何惜百死報家國!
這句話,並不是隨口說說的。此時此刻,對大苑的愛,完全可以讓他百死不悔!
“兄弟,”他對李顯堯道,“叫個人通知方將軍!讓他不要管長春門了,今夜帶兵試著去攻東邊的永春門!”
“東邊?”李顯堯愣了一下。
“你和方將軍說,請他無論如何堅持兩個時辰,等我訊號!”
“殿下,你要做什麼?”
王庶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此事暫時不能說給你聽,兄弟,你一定要記住!如果我所料不錯,那麼眼下就是攻破京都的良機,不必野戰,我估計也沒有機會野戰!也不必等十日,收復京都指日可待!如果不能抓住這個機會,那可就遙遙無期了,所以請方將軍無論如何堅持兩個時辰……”他停了一會才吐出最後四個字:“不計傷亡!”
李顯堯倒吸了一口冷氣,不計傷亡?兩個時辰不計傷亡地猛攻京都,恐怕方克敵三萬人中,能剩下半數就不錯了,那可是一萬五千個士兵,一萬五千條人命!一戰而死,這位九殿下心腸也算硬的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王庶溫和地看著他,“城中西賊不會和我們野戰了,錯過這個機會,想奪回京都就將遙遙無期,我們是軍人,就是為天下萬民而戰的人,死何足惜?如果我所料不差,方將軍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傷亡,如果我料錯了!那麼苑寧瀣,必然死在弟兄們之前,與大家同赴忠烈祠做伴!”
“是!”李顯堯低頭稱是,心中似有熱血激盪不休。
十三
莫里回城之後,長春門又一次緊緊關閉,城頭弓箭戒備森嚴,防守得非常嚴密。
沒過多久,苑軍前鋒又一次趕回城門一里半處,開始罵陣。這些苑軍氣喘吁吁,灰頭土臉,顯然是跟著騎兵一路跑回來的。他們好半天才喘過氣來,越罵越難聽,聲音也越罵越洪亮,極力想激怒敵人出城野戰。
這下誘敵之舉就昭然若揭了,西瞻人就是白痴也明白城外必有埋伏,於是任由苑軍從天上罵到地上,從上古罵到今日,只管緊守城頭,閉門不出。
瞭望樓上計程車兵視力再好,隔著一里半的距離也無法看清楚人的容貌。他只看到“苑”字將旗和旗下穿著一模一樣亮銀盔甲手持長槍的小人,便回去報告帶兵之人還是大苑親王苑寧瀣,殊不知那人只是一個身材和王庶接近的親兵而已。
而王庶此刻帶著二十個人,正策馬賓士在京都東郊的東苑皇家獵場之中。他可不是想重溫一番以往郊遊狩獵的滋味,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剛剛發生的事情還在二十個親兵腦海中翻騰,王庶將他們叫到面前,道:“我要帶大家去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我們或許並無傷損,也很有可能,一個也不能活下來。”
他自懷中拿出一方四邊形的金印:“我身邊除了這方親王印鑑,就別無長物了。”王庶看了看金印,唇邊露出一絲苦笑,金印底部是平的,一個字也沒有,他原來的親王玉印已經在流放的時候被收走,現在的這個,是新做的,隨著聖旨一起過來送給王庶的。王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事情再緊急,有時間製作金印,就不會沒有時間在上面澆鑄幾個字。很有可能,許諾他恢復親王身份,不過是誘使他捨命的誘餌,朝廷根本沒計算他活著的可能,也或者是怕他還有什麼隱藏勢力,會用印文做些什麼不軌之事。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王庶心中淡淡微笑,十七還是小看了他。
“此物是純金所制,我們大家一起看著,將它埋進土裡。弟兄如能活著出城,就找個金匠,將它熔化分了吧!這上面的寶石珍珠都是很稀有之物,市面罕見,大家可以留著傳家,不到十分穩妥不要賣掉,否則怕給你們引來災禍。”
親兵們紛紛發出騷動,一人道:“殿下,你有何吩咐就直說吧,我們這些兄弟無論做什麼都不會皺一皺眉頭,用不著這個!”
王庶搖搖頭:“兄弟們有的有妻兒家小,有的有父母雙親,誰能毫無牽掛?這些錢不是給你們花的,一會兒大家每個人將自己心中放不下的人寫在紙上,一同埋入土中,我們若是全數戰死也就不必說了,若是有人倖存,”他溫和地看著大家,“就請倖存的兄弟拿著這些錢財,對照紙上所寫,替兄弟們照顧妻兒父母,如此,我等此去也就無牽無掛了。”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終於一個個走上來,在紙上寫著一個個人名。這中間每一個名字,都代表他們至親之人,每個人臉上都極度肅穆,有兩個年輕些計程車兵眼圈已經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