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過來!”十分熱情,以至於拔密撲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多疑。
當然,他們喊王爺在這裡,埋伏的軍隊是不能相信的,只有拔密撲喊出來才是出動的訊號。拔密撲沒有親眼見到蕭圖南,按照他謹慎的性格本應該不能確定的,但是見到這個隊伍的聲勢他又信了九成。大隊人馬都在這裡,振業王不在軍中還能在哪兒?難道堂堂振業王,自己一個人去看營地了不成?
何況剛才又是追著隊伍跑,又是前後兜著圈地問,已經拖延了他不少時候。天色亮了,風漸漸變大,濃霧已經有了散開的趨勢。時機不多,已經容不得他詳細求證。
西瞻士兵還在熱情地喊:“可賀敦的朋友快來快來!”
拔密撲心中冷笑:“朋友來了就是你們斃命之時!”
等大隊人馬的蹄聲隱約可聞了,誰知遠遠一聲號角傳來,那中隊長突然大喊一聲:“不好!王爺遇到危險了!快走!”
一隊人馬立即轉向,毫不猶豫地放馬奔開,拔密撲眼睛鼓了鼓,喉嚨裡勉強憋回去一聲咒罵,只好跟著這些人向左一起跑。
為了做出激戰的假象,拔密撲這二十多匹馬都折騰了很久,個個都已經是筋疲力盡,還有些馬腿上被人為砍出些傷痕,哪裡能跑過西瞻士兵列隊休養了很久的軍馬?
勉強跟了一陣,隊伍漸漸被拉開,不一會兒,西瞻士兵便沒入濃霧中,蹤影全無。拔密撲雙眼通紅,此刻他已經毫不懷疑自己被人耍了個飽,他上了惡當!
他不知自己何以會上了這樣的惡當!自從蕭圖南殺了他的兒子,他就把此人的作戰全部研究了個透,蕭圖南的勇武、他指揮的習慣、他的性格、他部下的作戰能力……沒有一處不經過細心研究。誰知就在他自信瞭解蕭圖南的作戰方法之後,蕭圖南突然用了完全不同的方法,這……這不是不按套路出牌嗎?
他拔出腰刀四面猛砍,此事決不能善了!你不死,我必亡!
等身後大軍跟上,拔密撲已經如同厲鬼,他攀上馬鞍,立於馬上,用刀在額頭上劃了一下,鮮血披面。
這是祭祀之意,祈求戰神保佑。拔密撲滿臉鮮血,神態猙獰,他仰天大聲呼道:“如今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蕭圖南若平安回去,這裡所有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你們的父親母親、妻子兒女,他也一個都不會放過!我們沒有別的出路了!為了我們的親人,為了我們的生命!我們再也不能怕了!大家跟我闖一條生路!我對草原大神發誓,只要做成了這件事,你們個個都能得到一百頭牛!一百頭羊!一百匹馬!”
能被拔密撲帶來執行這項任務的人,除了他的親信,便都是他這些年細心收集的瀕臨餓死的牧民,或者草原上的亡命之徒,他施以大恩,換得這些人捨命相從。
拔密撲說得沒錯,蕭圖南若是脫身,斷然不會放過他們,為了家人也要戰鬥,這些人倒是沒有什麼畏懼退縮,臉上個個現出堅毅的神情,在拔密撲的指揮下,先認準西方剛才那支隊伍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如果蕭圖南不在,那就再找別的地方,便是把這片草原梳一遍,也絕對不能放過他!
拔密撲先前依仗那場大霧,希望它越濃越好,如今卻巴不得太陽快些高照,風兒快些猛吹,讓濃霧散去,好能看清目標。
只可惜自然有自然的規律,無論他想還是不想,此刻大霧雖然略有消散之意,但二十步外依舊人影不見。
青瞳和那個緊隨其後的裨將在西方吹響號角,就只有他們兩個,其他人距離至少也有三里地。
“差不多了,你就停在這裡吹吧。”青瞳停住戰馬,那個執著的裨將口中雖然仍舊不斷吹號,人卻立即跟了過來,一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青瞳和他牛眼對視,展顏一笑,道:“我有話和你說,你一邊吹一邊聽,可千萬不能停下來,你停下就很可能把你們王爺害死了。”
那裨將瞪大眼睛邊吹號邊點頭,他是很聽話的。
“等他們追來,你就帶著他們多兜幾個圈子,等他們人都跑得差不多散了,你就帶著人向西北方向撤,是西北!你們的營地在西南,可千萬別把敵人引過去了!記住了嗎?”那裨將吹著號角點頭,眼睛瞪得很大,一看就極為認真。
青瞳輕笑一下,又道:“西北有大河,你聽到水聲之後就扔掉號角,然後快點跑到河邊躲起來,大霧之中敵人很難找到你的。他們不敢在原地久留,必然要四下搜尋,你就有機會走了,多大霧氣也不要緊,你只順著河走,營地在下游。拔密撲不會輕易放過你們,你讓烏野放黑鷹聯絡你們在大苑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