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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眉頭緊皺,這般聲勢讓他感到事態嚴重。他拿出一個蠟封,藉著星光讀起來,臉上漸漸現出凝重之色。伸手拿了一根枯枝,在地上畫起來,喃喃道:“驍羈關、青州、小金川……”熟悉軍事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畫的是一幅地形圖。
這是他一輩子養成的習慣,每到一個地方,總會不由自主地觀察周圍地形,暗暗記在心中。晚上躺在床上,根據這些地形,腦子裡要上演多少次模擬推測才肯睡著。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只是習慣而已,他並沒有想到有一天真的能用得上。
他正全神貫注地畫著,一雙女鞋悄然無聲地出現在他面前。老者用眼角餘光看到女鞋,驚得一下跳起,慌道:“阿黛,我、我不是……我只是看看……你別生氣,我睡不著,我真的只是看看……”
阿黛面上若是怒氣,他還不心驚,可她臉上卻半點怒意也沒有,濃濃的都是哀傷,滿滿的都是熱淚,似乎心都碎了。
老者心裡也尖銳地痛了一下,輕輕道:“別這樣,都是我不好……”
一串眼淚立即從阿黛眼中滾落下來:“你的命已經還給大苑了。我的女兒死了,兒子死了,連你也差點死了。老傢伙,你的命是我的。”她撲到老者身上痛哭起來:“你的命現在是我的,不要再給別人了,不要給別人了……”
老者臉上的肌肉也顫抖起來,心像被挖去一塊那麼疼。懷中這個女子,他負她良多,實在不能再對不起她了。但是青州,那麼重要的青州,他也實在放心不下。
左右為難,他輕聲求道:“阿黛,別這樣,讓我做點什麼,哪怕讓我出個主意,行嗎?青州若失,大苑危矣!我就出個主意,我不露面,只要麟州總兵看見我的主意,我也算盡了力了,行嗎?”
他焦急地看著阿黛,期望她能同意。過了許久,他幾乎認為沒有希望了,一個聲音才輕輕響起:“你把你的主意寫下來吧。”
老者大喜,轉身奔回家中拿出紙筆,隨手研了幾下墨,就急急寫了起來。
阿黛慢慢跟了進來,出神地凝視著油燈下那顆已經花白了的頭顱。出個主意?隨著形勢的逼近,他能安心只出一個主意就罷?主意若有用,危急之時,帶兵的將軍能不去找這個出主意的人?
當初把家搬到這苦寒之地麟州,不就是因為此處兩百年不曾打仗,是個可以安心過日子的地方嗎?難道真的是天意,這樣也躲不過?
老者仍在專心地寫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阿黛的眼神越來越尖利。毫無徵兆地,一隻素手突然擊在他後頸上,他立刻失去知覺,毛筆在紙上點出了碩大的一團墨跡。
第二日鄰居起床,卻發現在這小山溝住了一年多的老兩口不知去向,家裡的東西卻絲毫未動。又等了一日也不見人,鄰居正準備報官,突如其來的訊息,就讓麟州上下沒心思理會這等小事了。
百年復幾許,慷慨一何多。招手海邊鷗鳥,看我胸中雲夢,老去又如何。楚越等閒耳,肝膽有風波。
二十、訊息
河裡有東西流下來的訊息不知是什麼時候傳開的,反正現在麟州的居民全都蜂擁而出,用最快的速度聚集在大金川沿岸,以十足的幹勁打撈著河裡的東西。
群眾的熱情並不是來源於愛國,而是對鄰居的眼紅——
“聽說張三家撈上來三個鐵鍋,其中一個還配了鍋蓋。”
“快看,李四那根毛竹扁擔,嶄新的呢。”
“王五,你小子好運氣,我家正缺個銅壺,要不我拿撈上來的菜板和你換吧。”
“咦,你這兩隻鴨子……也是河裡撈的?栓子他爹,快去快去,你死人啊,走這麼慢,帶上漁網趕緊跑。”
隨著物品撈上來的蠟封自然也落進群眾手中,雖然有些被人隨手扔掉,但還有很大一部分人有足夠的好奇心,想知道里面是什麼。幾個識字的人湊一湊,這場兩國大戰的最初一封戰報,就被麟州老百姓站在河邊解讀出來了。
“第幾天了?”嚴鄭皺著眉頭問。
“第四天。”王庶疲憊地回答道。從他這個角度仰望,驍羈關如同一直插進青白色的天空裡,陡峭得令人絕望。
“麟州到底有沒有得到訊息?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大人別急。”王庶道,“麟州肯定已經得到訊息了,大概是驍羈關太過陡峭,山那邊打起來我們也看不見。”
嚴鄭嘆了口氣:“如果是那樣還好,可是青州這面,西瞻人的防守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