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便宜。雖然逼得苑軍節節後退,但也讓趙子雄身後的幾十人彙整合現在的幾百人。只是他站在石陣外明顯處,身邊還有親兵高高舉著旗號,這固然給了苑軍一個標誌,但也給了西瞻人一個靶子,衝過來的西瞻人有一半衝他殺過來。
“大人。”秦湛哭道,“末將失職,驍羈關、驍羈關落入敵手!”
“哭什麼?”趙子雄擋開一記重擊,喝道,“你帶著傷重的人先後退。”
話音未落,突然聽到頭頂風聲大作,來者顯然不同一般。他大喝一聲,揮劍迎上,一觸之下,虎口震裂,胸前一陣氣血翻騰。趙子雄知道自己比敵人略遜一籌,但是苑軍剛敗,士氣正低,他若退後只恐士兵畏敵,於是咬牙挺住,又是一聲大喝,將手中利劍狠狠刺過去。
這個人秦湛卻是認得的,正是踢了他一腳的敵人,自稱郎將拙吉的。趙子雄連聲吼叫,已經和拙吉廝殺在一處,兩人以刀劍步戰,卻有在馬上衝鋒時帶出的殺伐之氣,旁邊的人都插不進手去。
武藝的差距畢竟不能光靠咬牙彌補,眼見拙吉一刀划向趙子雄的胸前,而趙子雄手中利劍尚在外圈來不及回防,這一下就要中得結結實實。秦湛急得大叫,卻有一支長矛突然伸過來,將拙吉的刀輕輕巧巧地挑在了一邊。
秦湛回頭一看,見挑開拙吉單刀的那人身穿軍奴衣衫,臉上、手上皆是皴裂的小口,腳上單薄的夾棉鞋破爛不堪,露出了生著紅彤彤凍瘡的腳指頭。這可不是穿上一身衣服就冒充得來的,沒在流州冰天雪地裡幹幾個月苦活,現凍也成不了這樣,顯然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軍奴。然而,他微微仰起下頜看著拙吉,神情卻那般沉穩高貴,沒有半點軍奴慣有的縮手縮腳的樣子。
拙吉吃了一驚,這一下並沒有多大力氣,卻正好挑在他舊力全發、新力未生的時候,自己彷彿隨著他的引導,將手中的刀送出去一般,差點脫手而飛。臨來之前,驍羈關上的情況已經摸得八九不離十,怎麼沒有聽說山上有這麼一個青年高手?
趙子雄喘著氣回望青年一眼,問:“布成了?”
青年點頭道:“攔阻片刻不成問題。大人,你先帶人後退,這裡我擋一陣。”
趙子雄卻也不推託,將旗下的位置讓出來,那青年已經和拙吉鬥在一處。秦湛一看便知,此人力氣比拙吉小了很多,但是招法精妙卻遠遠勝於敵人,必是得到過名師指點。開始他還有些生硬,應該是實戰經驗不足,但是很快就越來越靈活自如,拙吉應該不是他的對手。片刻之後又有兩個西瞻人加入戰團,揮刀向他砍來。他在石陣入口處,西瞻人雖然多,卻不能同時進攻,他應付兩三個人雖然有些吃力,但支撐片刻尚可做到。
先前被衝散的苑軍看到主將旗幟,從四面向中間靠過來,西瞻人的陣勢也混亂起來,到處都有小規模的廝殺。
秦湛扶著趙子雄退入石陣,匆忙中回頭看了一眼陣外的青年,問:“大人,這是誰?”
趙子雄道:“說是叫王庶,身手著實了得。”他搖搖頭,“流州的軍奴裡,還真有不少人物,不可小覷啊不可小覷。”
王庶並不是跟著趙子雄一起來的,最初趙子雄並不完全相信他的話,還讓人守在他的四周防止他跑了,但是趕到離驍羈關尚有十里的地方,激烈的打鬥聲已經隱約可以聽到。他們豈有不急的道理?趙子雄臉色一下白了幾分,狠狠抽了戰馬一鞭子。
不用多久,眾親兵也知道關口出事了,個個面露驚駭,紛紛打馬狂奔,也顧不上看管王庶了。這一放馬奔跑王庶可真的跟不上了,遠遠地被拋在後面。他現在要逃跑的話,估計沒人有時間答理他,但是他深吸一口氣,盡力向關口方向而去。
趙子雄來到關口,守兵已經退至半山腰以下,從半山腰一直到山腳下的平地,處處是一團混亂。守兵只有少數還保持著隊形,大部分在敵軍的追逐下邊跑邊打,已經不辨方向。而山頂上黑壓壓一片,盡是保持著整齊隊形的敵軍,他們佔領了高地之後,正在將領的指揮下列成方陣,向山下壓過來,將苑軍最後的抵抗力量一層層剝掉。
此時此刻,別說他只帶了區區五十親兵,就是有精兵五萬,也不能輕易攻上山頂。趙子雄雙目盡赤,揚起重劍,呼嘯著向山頂猛衝過去。雖然一路擊翻了幾個敵人,然而才衝上十幾米就陷入混戰,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打了一會兒,王庶徒步趕到,他衝進混戰的人群,直奔趙子雄身邊,好在趙子雄身穿亮銀鎧甲,要不然可真是難找。趙子雄見他全力趕來,累得幾乎脫力,點了點頭,道:“好小子,我現在相信你不是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