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應付不住,您看看要不要去瞧瞧?”
“哪一位鐵郎君?”鳳仙源目光一詫,過的片刻登時想起阿顧曾經特意提起過的那位神武軍郎將鐵勇,登時道,“是他啊!”撫額頭痛道,“你等等,我一會兒就下去會會她。”
百歲春客源廣進,不時有女客入內,觀賞店肆中掛著的鮮亮衣裳,鐵勇被引到一邊,獨自等候了一會兒,聽見門外傳來輕巧腳步聲,猛的轉過頭來,見鳳仙源從門處進來,登時眼睛一亮,“鳳娘子來了!”不知怎麼的,略覺得臉有些熱,搓著手唌臉道,“我是神武軍中的鐵勇,曾經和百歲春打過一次交道的,不知道顧娘子回來後有沒有提過我?”
“鐵郎君好!”鳳仙源笑吟吟招呼,“顧妹妹自是在我面前是提過。我和顧妹妹份數同門,感情親厚,她在東都的時候,多得你護衛周全。我在這兒代她多謝你啦!”朝著鐵勇道了個萬福。
“這個不敢當。”鐵勇蒲扇般的手連忙大搖阻止,“顧娘子是貴人兒,我護她出行是奉了上頭的軍命,護衛顧娘子的安全是我的職責,可當不住鳳娘子這般謝!”他目光微微一掃,掠過外頭百歲春掛著的鮮亮衣裳,記起自己來意,從懷中取出三百貫飛錢,拍在鳳仙源面前,“我聽說百歲春的手藝不錯,這兒有三百貫錢,請鳳娘子給我做一件衣裳。”
鳳仙源瞧著案上飛錢面值,怔了片刻。百歲春這些時日生意一直很是興旺,鐵勇上門之前想是做了功課的,知曉百歲春衣裳均價便是三百貫。只是自家衣裳價格偏貴,長安貴女們家中不缺銀錢,自然不放在心上。鐵勇卻是市井出身,在軍中打拼多年方任得如今軍職,攢下的這些銀錢怕是十分不易,許案上的這三百貫銀錢便是他大部分的積蓄了,自己如何忍心賺這一筆花費,“鐵郎君,百歲春花費不貲,你可要再考慮考慮?這三百貫銀錢論起來也不算少了,不過是一件衣裳,何必如此?”
鐵勇面上登時露出不悅神情來,“怎麼,鳳娘子是覺得我出不起這錢麼?這些銀錢是我在軍中靠著軍功俸祿攢下來的,我願意怎麼花便怎麼花。”
“我不是這個意思!”鳳仙源解釋道,“鐵郎君軍功攢下不易,我們的衣裳便是做出一朵花來,說到底用途也不過是一件衣裳,只能偶爾蔽體裝飾,倒不如將之花在旁的上頭,又實惠又經濟。”
鐵勇聞言心中高興起來,面上笑的燦爛,“鳳娘子,你可是關心我?放心吧,我手頭還有旁的積蓄,這三百貫錢雖然不少,但也不是出不起。”
鳳仙源瞧著鐵勇這般神情一陣頭痛,萎靡道,“既然你打定主意,我自不會再勸。“鐵郎君到本肆來製衣,可是為了家中伯母?”
“那可不是。”鐵勇否認道。口中發出嘀咕,“若是我老孃知道我花三百貫錢給她訂做一件衣裳,怕要拿著掃帚把我抽死。——自是為我自己制的!”
“這——,”鳳仙源登時訝然,“鐵郎君,本肆只制女裳,目前對於男裝完全沒有涉獵。可能沒法子——”
“沒有做過就從現在開始做呀!”鐵勇大聲道,瞧著鳳仙源,神情奇異,“鳳娘子,我一直覺得你們挺奇怪的。當日堂上明明有布,偏偏不肯賣給客人。如今我巴巴的捧了銀錢到你們面前,卻偏偏不肯給我做衣裳。若是你們一直像這樣做生意,會要關門的!”他快言快語,吐了一大堆,猛然醒悟過來,懊悔不已,打了個哈哈補救道,“哈哈,鳳娘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瞧,衣肆外頭人來人往的,生意還是很好的!”
“沒有關係。”鳳仙源微笑道,心裡忽然一動,自己的百歲春經過開發新的染料、復古製衣,再又進一步擴大規模後,維持在巔端不能繼續寸進。鐵勇的話語倒是給了她一個提示,若是自己進軍男衣市場,另闢蹊徑,許是能夠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打定了主意,便握住了飛錢笑道,“鐵郎君,你若打定了主意,不如這般,暫交十貫定金在這兒,回去我會仔細想想怎麼為你做衣裳的!”
“這樣最好不過。”鐵勇心願得償,登時大喜過望,眉開眼笑。
“所以,姐姐如今就在做男裳了?”香几上薰香清雅,細雨打在窗紗上,抹上一層淡淡溼痕,阿顧坐在百歲春的羅漢榻上,端著白瓷蘭草紋盞飲著其中扶芳飲,聞言撲哧一聲忍俊不禁笑道。
“別提了!”鳳仙源伏在案上,呻吟道,“百歲春如今的名聲、收益都已經不錯,我想著可以開發一下男衣市場,於是答應了那鐵勇。可是從開始畫圖製版的時候就頭痛,鐵勇那廝肌膚黝黑、體魄又壯實,像頭大蠻牛似的,和我百歲春走的精緻畫風跟本就不合啊。我就是有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