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太煞風景,至於外頭?”
“我獨自一人在晉北,日子寂寞,”姬紅萼面上笑的淺淡,“便隨便招一些女侍衛來陪著熱鬧熱鬧,不是什麼大事,值不得駙馬這般相勸。”
“公主若是覺得無聊,在府中多辦幾場宴會也就是了。”薛斛苦心勸道,“那些外頭的民女雖不過是個玩意兒,可若是招的多了費的也是銀錢。若是花用多了,待到日後生下咱們子女,可拿什麼養呢?您就聽為夫的,將外頭那些人散了罷!”
姬紅萼聞言心中激起憤怨之意,薛斛話語雖柔和,底下卻透著對世間女性的瞧不起之意。姬紅萼素性自負,如何忍得這等沒事,揚眉冷笑,“本公主妝奩豐厚,便是再招個千兒八百的侍衛都養的起。駙馬莫不是忘了,這兒是我的公主府,府中大小事體都是我這個公主做主。你若是瞧不慣,大可自回薛家去。公主府的事情還輪不得你干涉。”
“你!”薛斛怒氣泛心,指著姬紅萼斥道,“不可理喻!”乘著一股怒氣,怒氣衝衝的走了!
第208章 三十:夕宿蘭池裡(之長樂公主)
晉北的夜色濃厚,駙馬薛斛坐在府中庭院石凳之上飲酒,經年的燒春酒又烈又辣,薛斛執起酒盞向著喉嚨傾倒,想著自己新婚生活,唇邊露出一絲苦笑。少年慕艾之時他也曾幻想過自己的情人是如何模樣?在自己的想象中,她應該是清靈美麗的,性情柔和如水,對著自己輕言細語,俯首帖耳。尚主成為駙馬,是太原薛氏加身難得的榮耀,自己臨去長安迎親之時,武國公府老夫人曾經將自己召到國公府,鄭重交待:“太原薛氏一族多年積蓄,想要重新振興起來,唯一能謀靠的就是聖寵。薛修容在宮中頗有寵幸,你如今又得此殊榮成為長樂公主的駙馬,也是難得的榮寵,只咱們薛家如今實在再經不得風浪了!日後你該當好好敬重長樂公主,絕不可惹了一絲麻煩。”俯在石凳上沉睡之際,唇邊泛起一絲苦笑。
他也是想和長樂公主好好過日子,長樂公主雖容貌昳麗,卻不是自己欣賞的那種溫婉美麗,且性子強硬,與自己一處著實的硌的慌,這些日子以來數次不歡而散,便是自己想要多一些夫妻柔情,也著實沒有法子。
一彎新月如鉤,掛在柳樹枝頭,嫋嫋婷婷,侍婢蝶兒嫋嫋上前扶著薛斛回房,“駙馬,這庭院裡太涼了,你在這兒要著涼的。”
“著涼!”薛斛搭在蝶兒肩頭,搖搖晃晃的走路,呵呵笑道,“著涼不也挺好麼?我倒想要瞧瞧,若是我當真病了躺在床上,公主肯不肯軟一軟聲氣關懷於我。”
屋子裡宮燈駁駁燃燒,光暈溫暖。薛斛“砰”的一聲倒在榻上,睜開眸子,瞧著朦朦朧朧中,一個綠色水裳少女俯下身子伺候自己脫下外裳,動作輕柔,黑柔的青絲在自己面前晃動,帶著一絲少女的馨香氣息。他醉意朦朧,藉著酒意,一把擁住蝶兒的身子。
“啊,”蝶兒驚呼一聲,被男人擁著壓倒在床榻間。
夜色朦朧,一夜春&色無邊。
杜鵑在桃花枝葉當中穿梭,明亮的天光照耀在窗欞之中,薛斛醉酒醒來,瞧著縮在床榻腳邊的侍婢,面色變幻不定。蝶兒渾身赤裸,面色雪白,低下頭去輕輕哭泣,身子微微顫抖。薛斛瞧著那一抹雪白的肩膀在自己眼簾之中微微晃動,終究生了一絲憐惜之意,安撫道,“別怕,”聲音柔和,“我會照顧你的!”
“風流駙馬和俏丫頭,一個照顧,就照顧到床上去了。”剔紅攢盒明亮的光澤在天光之中微微爍動,長樂公主姬紅萼坐在府中正堂錦繡花袱紫檀鏤花榻上,聽著宮人稟報昨兒個夜裡發出的事情,眉宇微微攏起,神情波瀾不驚。
“駙馬實在是太過分了。”驍雲立在一旁,聞言氣的面色漲的通紅,“他論起來不過是太原薛氏一個尋常郎君,邀得天幸得尚公主,這是他天大的福分,本該好好服侍公主,如今新婚不過三月,就在府中寵幸了一個丫頭,如此這般,可有半點將公主的尊榮放在眼中?”
姬紅萼聞言唇角泛起悠悠笑意,“說的是,我近來脾氣太好,怕是有人瞧在眼中,當真覺得我是一隻小貓咪了!”抬手摘下牆壁上掛著的一柄紅纓寶劍,出了門去。
書房之中,薛斛正舉著一本書在案上觀看,蝶兒侍候在一邊,執著墨條在墨池中磨墨,偶爾二人相視一笑,空氣中情意綿綿。忽聽得府中廊上傳來一聲急急腳步聲,薛斛皺起眉頭,正要喝問“什麼人?”只聽得房門“砰”的一聲從外踢開,一隊年輕貌美,額頭繫著赤色頭巾的少女侍婢走進來,向著兩側微微一讓,簇擁著一身紅色大氅,明豔無雙的長樂公主姬紅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