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數的了,因此你們只能從三等小丫頭做起。”
話音剛落,她見幾個小丫頭面上都有些失落,不禁又笑道,“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郡主身邊的幾位大姐姐如今都到了快成昏的年紀,只要你們好好的做事情,一定有升等的機會的。”
“真的麼?”彩兒眼睛一亮,雀躍道,“真的麼?只要我好好做,郡主就會升我們為二等丫頭?”
“呃,”銀鈿面上笑容不免尷尬,小秋上前一步勸說笑道,“彩兒姐姐說笑了,我想著,不管郡主和幾位姐姐怎麼看,我們只需要好好做事情就好了!”
銀鈿鬆了口氣,點頭笑道,“你們就住在這兒,如今郡主府中只有郡主一個主子,屋子就十分寬綽,你們這樣的小丫頭,毎兩個人共住一間屋子,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便找齋兒或者是我。”
“多謝銀鈿姐姐,”安春一笑,滿室燦然生光,“這屋子很好,我們是很滿意了!”
“那就好,”紅玉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丫頭不經叫是不能進郡主的屋子的,你們只要在院子裡隨時聽候吩咐就可以了。今天好好安頓下來,明兒一早就要過來聽候吩咐了。”
一片發黃的葉子從梧桐樹上落下來,落到池水中,漸漸浸潤溼透。衛瑤倚在客院窗前,瞧著院中悽然風景,心中情緒抑鬱。自當日離開學士府,便返回孃家衛府。她親父國子祭酒衛濟早逝多年,如今的衛府是由同胞兄長衛康當家。甫見自己歸家倒是熱情的招待,待到弄清楚了自己歸家的因由,便不以為然,中夜之中,嫂子齊夫人悄悄道,“妹妹未免太過任性,依著我說,妹夫並沒有什麼錯處,她身為學士府主母,就這麼將一府中饋拋下,自己回了孃家,竟是很不好。”
衛康沒有說話,面上神情深以為然。只是衛瑤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存著一絲疼愛之心,便吩咐道,“阿瑤是衛家女兒,想在家中住著住著吧。待過一陣子她的氣消了。再勸了她和妹夫接她回去,夫妻兩個就自然和好了。你是她嫡親嫂子,一應可別委屈了她!”
齊夫人心中閃過一絲黯然之意,明朗的笑起來,“瞧夫君說的,妾身是這樣的人麼?阿瑤也是妾身的妹妹,妾身疼她都來不及。好容易她回家了,”
衛康滿意一笑,摟著齊夫人,“夫人賢名卓著,我自然是信的過的。”帳幔落了下來。
一夜過去,第二日清晨齊夫人醒來,面色紅潤,心情頗好。梳妝打扮之後,容光煥發,來到客院,握著衛瑤的手笑著道,“妹妹這般的天仙人兒,妹夫不放在心上,實在是太不該了。你阿兄和我都是疼你的,你儘管在這兒安心住著,你便是在這兒住著一兩個月,也都沒有關係。”
衛瑤聽著這話心中梗鬱,抽回手來,笑著道,“如此,我就多謝嫂子了!”
鳳仙源前來衛府拜見師傅,瞧見衛瑤面色微微沉靜的容顏,腳步一頓,隨即揚聲笑喚,“師傅。”
衛瑤見了愛徒,眉宇間揚起歡暢之意,打量鳳仙源,“許久未見,阿元長大了,如今也成為人婦,瞧著模樣,竟都有些讓為師不敢認了。”
鳳仙源跪在衛瑤面前,心情也激動,“阿元任性,從前辜負了師傅一片厚望,如今總算脫出了從前纏身俗事,夫家人口簡單,操持並不費力,百歲春也步入正軌,不用我太多心神,方有了餘暇,能夠重拾畫筆,然畫藝荒廢大半,練習許久,方覺略有回覆,如今得了作品,方敢重新前來見過師傅。求師傅寬恕徒兒不孝之罪。”
“好,好,”衛瑤面上流下淚水,“你能夠一直存著一顆向畫之心,師傅心中已經是欣慰了。”展開鳳仙源帶過來的畫卷展開觀看,見畫中亭臺樓閣儼然,一株楊柳繪在庭前,垂下青綠枝葉,柳絲在風中微微搖擺,弧度柔和。
“這畫,”她道,“瞧著倒是頗為眼熟。”
“是。”鳳仙源點頭,“阿元自幼孤苦,唯一快活時光就是在學士府中隨師父學畫的時候。對學士府的一草一木極有感情。這幅畫便是照著記憶畫丹青閣的模樣。”
衛瑤手指扣著畫卷軸束,問道,“阿元,是不是你也覺得我做錯了?糾於一些從前舊事,將自己如今的生活攪的一團糟,很是蠢笨不值?”
鳳仙源道,“師傅是藝術大家,大凡醉心於藝術的人總是較諸常人更為清高,對一些事情標準更為嚴苛。相對應的,也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孤獨痛楚與責難非議。所謂食的鹹魚抵的渴,只要能夠接受付出這般代價,維持這等孤高的生活也是該當的!”
“食的鹹魚抵的渴。”衛瑤念著這句話,眉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