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況。”
顧嘉辰情緒登時頹然起來,蘇妍說的這些,她自然心裡是清楚的。
這些年,她和長安各家女郎相交,那些貴女面上對自己雖然有點頭之交,私下裡卻是看不上自己的,自己能夠真正走的近的也只是一些五六品官宦家的繼室女或庶女之流。
這些年來,她一直以當年驅逐了嫡妹之事為榮,今日聽阿孃說法方知曉,原來自己竟從來都蠢笨若斯!
蘇妍微微一笑,“阿瑜,你雖對你三妹妹憤恨不已,其實阿孃倒覺得,你三妹妹這個時候找回來,對你是一件好事!”
瞧著顧嘉辰訝然的神情,悠悠道,“阿瑜,你今年十二歲了,大周貴女雖然嫁的晚,但親事卻大多是很早就說起來的。這一兩年也該說親事了!阿孃便是再有心,也只是個妾室,在外頭行走是不成的;老夫人年紀已經大了,國公府境況也衰頹,她便是願意替你奔走,又能給你說個什麼樣的好人家?只有公主,她是你的嫡母,又是皇室貴女,若是你攀著她的名聲,方有可能入了長安的貴婦的眼。
公主一直心死,若你三妹妹一直沒有訊息,她一直留在宮中,咱們便是有心想攀著她,也沒法子進宮去;如今你三妹妹回來了,公主方又有了心思,重新出了宮。如今為了你三妹妹的名聲,公主縱是百般不樂意,也只得將你三妹妹送回國公府。三娘子既然在了國公府,咱們想見三娘子,便是透過三娘子尋公主,也都是可操作的事情了!”
“阿瑜,阿孃雖然讀書淺顯,但過的日子總是比你多些,今日阿孃教你一個道理,想要勝過別人,一個法子便是藉助別人的力量。”
顧嘉辰聽的目眩神迷。這些年,公主退居宮中,韓國公顧鳴後院中只有蘇妍一人。蘇妍母女相依為命,往日裡,顧嘉辰雖和蘇妍母女親近,私心裡卻也只認為自己的阿孃只會博寵於顧鳴面前,沒有想到,阿孃今日的言傳對自己而言竟是這般陌生。想想也是,蘇妍雖只是國公府一介妾室,但以一小家之女入國公府,在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和韓國公顧鳴相知相愛,後來顧令月走失,能夠在公主的怒火之下保全自己母女,雖因因緣巧合之故逃過了皇室怒火,但在此後六年中霸住了韓國公顧鳴的寵愛,獲得顧鳴專寵的女人,可能會是簡單的女人麼?
顧嘉辰一時之間吃吃茫然,竟只會學蘇妍的話語,“藉助別人的力量?”
“是,”蘇妍道,“阿孃當日在公主手下做妾的時候,雖與你阿爺私下情分甚篤,但面上也對主母日日晨昏定省,從不落空,公主對阿孃十分滿意,常常賜下賞賜,閒暇之時也會勸你阿爺到阿孃房中來。若非如此,阿孃便是有天姿國色,也不見得能夠哄的你阿爺對阿孃落下心意。如阿瑜你,若想嫁個好夫郎,可國公府衰落已經是事實,當日你更是曾被公主當面斥責不認為女,形勢對你不利至極。”
顧嘉辰想了半響,喚道,“阿孃,”誠心誠意道,“阿瑜錯了!”
蘇妍心中鬆了口氣,問道,“哦?那你可知你錯在何處?”
顧令月道,“阿瑜不該之前對三妹妹心懷惡意,一直針對著三妹妹。”她揚起頭道,“那些個寶物反正終究也不是我的,沒有了就沒有了罷,從今天起,我會好好的待三妹妹,孝敬公主,做一個好女兒,好姐姐!”
蘇妍聞言眼圈一紅,這兒女兒一向驕傲肆意,自己今日這樣親自打折她,瞧著她明轉過來,雖然欣慰,但想著此後顧嘉辰要在同母妹妹面前討好,心中傷疼,別過頭去,偷偷拭去自己的淚珠,嘆道,“你能夠明白過來再好不過了!”
“我明白,”顧嘉辰唇角綻出矜持的微笑,“我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明白的了!”轉頭吩咐嫣紅,“嫣紅。”
嫣紅在一旁伺候,聽全了蘇妍母女這一番話語,心中驚駭,聞言忙恭敬的低下頭去,“奴婢在。”
“你去榮和堂一趟,就在郎姑姑面前說:阿瑜自知今日行止失當,丟了韓國公府的臉,自請在蕉院禁閉一個月,也算是誠心懺悔。”
嫣紅柔馴的低下頭,屈膝應道,“是!”
韓國公府中,因著朱姑姑的到來一片雞飛狗跳的時候,在長安城的另一端,永興坊中,公主府花紅柳綠,顧令月迎出了門,望著到訪的來客心中微微奇怪,“鳳師姐,多日不見,今日你怎麼來了?”
“我最近作了一副《竹裡杜鵑圖》,今兒拿去給師傅看。從學士府出來,想起了師妹,就順便過來看看。”鳳仙源今日穿的是一身緋色恆州春羅小衫,下身煙綠色六幅裙襬上繡著碧綠的蘭草,蘭草的繡技十分精緻,活潑潑精神神,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