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表妹,哪裡有不長眼的敢得罪你呢?”
他顧左右而言它,左右張望,遠遠望過去,一個黃衣少女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從球場上走過,風姿獨立特行。
“阿顧,我給你介紹一下,”姚慧女上前一步,抿唇笑道,“這位是我姨夫裴儼將軍之子,我的嫡親表兄。我們自幼感情交好,像是親兄妹似的。阿兄,”她仰頭望著青年,“這個是阿顧,丹陽大長公主的女兒。
阿顧嫋娜的服下去,“裴家阿兄。”
裴胥綸則深深的看了一眼阿顧座下的輪輿,施禮道,“顧娘子的芳名,裴某早有耳聞。”
“論起來,”姚娘子咯咯笑起來,“咱們都是數的上的親戚呢!”
貞順姚皇后被神宗皇帝追封為後,論起來算是阿顧的嫡親舅母,又是姚慧女的姑姑,也是裴胥綸的嫡親大姨,從這兒論起來,阿顧和裴胥綸、姚慧女兩兄妹的確是數的上的親戚。
王秋卿伸手撫摸著愛馬背脊,嫻熟的安撫著愛馬,特立獨行的風姿引得一干公子郎君注意,謝弼望著立在球場一旁角落的黃衣少女,開口問道,“那位牽著棗紅馬的小娘子是哪一位?”
“她?你說王姐姐?”姚慧女回頭望了道,“我也是今天才認識的,只知道她姓王。”
“姓王?”裴胥綸摸了摸下巴沉吟,“如今長安權貴門閥中,哪一家是姓王的,能夠養出這樣的女兒?”
“何必管那麼多?”裴默笑道,“只是打一場馬球賽的緣分吧,待到球賽終了,便再不相識。又何必管旁人姓誰名誰?”
阿顧和謝弼說著話的時候,八公主和魏縣主正在小鏡臺的靜室中更衣。
“你就放心吧。”姬絃歌不以為意的安撫道,“那王秋卿我雖不知道底細,但程綰綰今年不過十二歲,球技就算再好又能好到哪裡去?再說了,就算那個王秋卿也是個馬球好手,她又不是傻子,難道還會跟你這個公主過意不去。”
姬華琬一想覺得也是。便放下心思,燦然一笑,回過頭來,“不說那個了,你瞧瞧我打扮的漂不漂亮?”
姬華琬一身鮮綠色騎裝,愈發顯得英姿颯爽,整個人好像鮮亮的如同春天的一抹柳葉,明媚耀眼。姬絃歌痴迷的看了片刻,握著姬華琬的手讚道,“你打扮的美極了,待會兒謝將軍看見了,一定會為你著迷的。”
姬華琬面上一紅,嗔道,“胡說什麼呢?”
“喲,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麼?”姬絃歌咯咯的笑起來,“好,如果你不是這麼想的,我收回剛剛的話。待會兒謝將軍看到你,會頭也不回的走掉。”
“姬絃歌,”姬華琬著惱的叫了出來。
二人換好了騎裝,從靜室中出來。大宮人仙織正領著從人牽著一匹白馬和一匹紅馬上來,笑著稟道,“公主,魏縣主,這兩匹馬兒都是大半個時辰前用上好的草料喂的飽飽的,這會兒定是精氣十足,待會兒兩位騎著這兩匹馬一定可以在球場上一逞威風,讓人刮目相看的。”
姬華琬嘴角高翹,“貧嘴。”接過白馬的韁繩,撫摸馬頸項上的鬃毛,白馬被摸的舒服,撩起前蹄,高高的鳴叫起來。
國子祭酒張涗幼子張逸站在小鏡臺下,著迷的看著姬華琬。
姬華琬深深迷戀著謝弼的時候,張逸也深深的迷戀這個美豔高貴的少女。八公主的風姿是他此生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人人都說唐貴妃豔色無雙,八公主繼承了她的美貌,且氣度中尚帶著一種天家的驕矜,立在樂遊原的藍天白雲之下,美的像是一個五彩斑漓的幻夢。
他上前執著馬韁,“公主殿下,就讓小生替你牽一下韁繩吧。”
姬華琬看了張逸一眼,“你是何人?”
張逸笑著道,“小生張逸,家父任職國子祭酒。”
“哦,”姬華琬點了點頭,“原來是郯國公張璮後人。”郯國公張璮乃大周開國功臣,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
八公主將白馬身上的馬具取下來,“這個有些壞了,張小郎君,你替我拿去給仙織,讓她給我把放在小鏡臺上的黃金馬鞍取過來,可好?”
張逸面上漲起紅暈,“臣願意為公主效勞。”
他奔回了小鏡臺一趟,果然從仙織那兒取回來了黃金馬具,姬華琬從張逸手中接過馬具,遞給了張逸一個笑容,“謝謝你了,張郎君。”
張逸站在原地夢幻了片刻,想要追逐八公主走上幾步。春風飄著魏縣主和八公主的聲音遠遠的鬆了過來,姬弦織問姬華琬,“阿燕,怎麼,你真的喜歡那個張七郎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