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妙手的一番心意,師父何不收下?”
“這禮物太貴重,又是他傳家之寶,而且,他只是怕我不肯給他兒子用心醫治才送的,我要收了,成什麼了?”
“是啊,這孩子!唉!”錢不收搖搖頭,問:“師父為何不現在退給他呢?”
“現在退給他,他始終是擔心我不用全力救他兒子地,收了這禮之後,他就能安心了。”
錢不收捋著鬍鬚讚道:“師父用心良苦,老朽替他們謝過了。事後老朽會替師父還給他的。老朽去後院看看病患的病情。”
“好的!”
錢
小匣子鎖上,找了塊布包了,交給徒弟憨頭先拿回給師母收著,自己則揹著手踱到後院,按照要求換了隔離服,戴了口罩、手套,挨個檢視幾個病患。
錢不收先察看那癲病的孩子。那孩子的高熱已經退了,也恢復了清醒,正斜躺在床頭和他娘說著話。
這對中年夫婦見錢不收進來,有些尷尬,現在孩子病情穩定下來,他們心情自然也已經好多了,想起前兩天對神醫說的話,那時候情急之下說的,現在想起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麼多年都是在濟世堂找神醫看病地,忙起身笑臉相迎:“神醫來了!”
“嗯,孩子的病怎麼樣了?”
“燒退了,人也精神了,只是手臂骨折的地方還有些痛。”
“嗯,這幾天沒再犯病吧?”
“沒有!”中年婦人陪著笑道:“前天我們……,嘿嘿,還以為孩子犯的病是那癲,就覺著怎麼這一次這麼厲害啊,人都糊塗了,不認人了,來了才知道,這糊塗是因為孩子傷口感染了邪毒,並不是癲的病。那病自從吃了您開的藥,這都好幾天了,再沒犯過,這可是以前沒有過的。神醫,前天我情急之下,說話太放肆了,真是對不住您!要是有什麼對不住的,我在這給您賠禮了。”說罷福了一禮。
錢不收尷尬一笑,搖搖頭:“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沒找錯人,孩子地癲病如果真治好了,就是我師父也就是杜先生治的。因為上次我給你們開的那方子,就是前次在五味堂我師父說的那方子,一味藥都沒改!”
“啊?”中年夫婦很是吃驚,相互看了一眼。
杜文浩接著道:“你們繼續按這方子服藥,完了再揀藥接著服,務求斷根!”
“好的!神醫。”
“神醫?”錢不收又搖了搖頭,自嘲道:“我這神醫啊,在我師父面前就神不起來了!”揹著手,慢慢踱出了房間。
他挨著個把其餘病人都看了一遍,特別是周捕快那,光診脈就花了好半天。看到閻妙手兒子病房地時候,閻妙手兒子昏昏沉沉的正好間或醒轉,睜開無神地眼睛,瞧了錢不收一眼,嘴裡嘟噥了一句:“爺爺!”
錢不收點點頭,摸了摸孩子的頭:“疙瘩,痛嗎?”
疙瘩微微搖頭,握緊地小拳頭晃了晃:“疙瘩不怕痛!”
錢不收慈祥地笑了:“疙瘩很勇敢!好樣的!放心,爺爺和你祖爺爺正想辦法給你治病,很快你就能起床出去接著爬石獅子玩了!”
“疙瘩不爬石獅子了,上次疙瘩從石獅子摔了,娘都被爹罵了哩。”
“嗯!真懂事!別說話了,閉著眼好好休息!”
疙瘩微微點頭,又沉沉睡去。
閻妙手兩夜沒閤眼了,眼睛熬得通紅,低聲對錢不收道:“師父,疙瘩地病一直不好,是不是師祖他老人家還在記恨徒兒,不肯用心救治,這可怎麼辦啊?”
“胡說!你師祖是那種人嗎?他要真不想治,你腦袋磕爛了也沒用!他就不會收疙瘩到大堂裡來!”
“是是!徒兒也知道是這理,可為啥別的孩子都好得差不多了,單單疙瘩一直沒好呢?”
“周捕快不是也沒好嗎?”
“周捕快是傷重啊!當時就已經傷勢危殆了。可是我疙瘩,才剛病,怎麼也這樣沉重哩?其他三個孩子都好了啊。孩子他娘說,會不會五味堂的藥有問題,又或煎藥的丫鬟搗鬼?徒兒按照藥方,從咱們濟世堂揀了藥自己個煎了給疙瘩服了……”
“你!你這簡直是!”錢不收都不知道該如何管教自己這不成器的大徒弟了。無奈問了句:“結果呢?沒好是吧?!”
“是!也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你呀!你師祖既然都答應救疙瘩了,他跟你玩這心思做什麼?幹嘛不給疙瘩治好病啊?純粹瞎胡鬧!”
閻妙手垂淚點頭:“徒兒知錯了,徒兒這也是太